“你没有办法回答。”克雷尔说,“我也没有办法,想要绕过这个问题谈正义,好像总有那么点忸怩对吧?不过没关系,我不会逼你回答,因为我不想知道答案。”
奥斯卡从他的神情和目光中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即使克雷尔仍然还会为了逝去的生命痛苦,为了追查罪犯竭尽全力,也不妨碍他坚定地走向歧途。
“那天早上我照常去警局上班,前一天,唐恩和我终于找到了胡安·弗森的手下暗杀柯姆·乔伊斯的线索。”
“乔伊斯就是那个跟踪胡安的缉毒组警察?”
“嗯,唐恩和我打算对那条线索进行更深入的调查,于是忙到深夜才回家。”
家原本应该给他带来片刻宁静和温馨,那时却已被干涸的血装饰成了地狱。
“贝希死得很痛苦,她有一口漂亮的牙齿,被凶手用锤子打碎了,那双蓝灰色的眼睛有一只成了血洞。”克雷尔越是冷静地形容当时的场景,越令奥斯卡感到陌生,“从厨房到起居室的路上全是血,可是你知道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他想的是保护现场。
这就是他说的,他们被训练成为了追求真相而必须冷酷。
“我想到很快就能抓到凶手,这么多血,一定留下了脚印和指纹,这么混乱的现场,一定有生物痕迹残留下来。我想了很多,贝希的模样在我无法控制地思考凶手时慢慢淡化了。”克雷尔侧着头,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以为能抓到凶手的,我发誓要不惜一切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结果如何,奥斯卡已经知道了,他不了解的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