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世人都觉得诗人的最爱是这位神秘莫测的黑夫人,但实际上,《十四行诗》更多的篇幅描述的是年轻贵族。特别是,诗人自己在诗中说黑夫人的长相不同于当今的主流审美,却极力赞赏这位年轻贵族的美貌,认为他的美貌举世无双,甚至达到了供后人瞻仰的程度。
不仅如此,诗人在这位年轻贵族的面前卑微且虔诚,甚至写下了希望年轻贵族在公众场合看到他不要跟他打招呼的诗句,理由是诗人担心跟自己这样地位卑贱的人说话,青年贵族会被其他的贵族嘲笑。”
“你觉得,”梁卿书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兴趣使然的试探,“莎士比亚真正所爱的,究竟是这位俊美青年,还是那位黑夫人呢?”
余深默然。
几秒之后,他接上了梁卿书的话茬:“南安普顿伯爵三世。”
梁卿书:“嗯?”
“如果我记忆无误,”余深道,“南安普顿伯爵三世曾为莎士比亚提供过资助,莎士比亚也曾将自己的作品题名赠给他,而这位伯爵也是位有着罕见女性气质的双性恋者。”
“两种可能性。”梁卿书反应很快,立刻道,“要么确实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样,诗人遭受了黑夫人和青年贵族双重背叛,要么,真正被背叛和抛弃的,其实是这位黑夫人。”
“余深。”梁卿书说完,忽然朝着余深迈进一步,眼底的光晦暗不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推理,你选择哪一种呢?”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之前这章是赶榜写出来的感觉脑子很不清醒,今天花时间重新修了一下对游戏的描述。
喜欢这个游戏的可以重新看一遍,不感兴趣的就略过,也没太大关系。
第54章 寻找黑夫人游戏 II
“我不清楚。莎翁时代的事,太多线索都已经隐藏在了伦敦的迷雾中。”余深反问道,“不过,我猜你选择了第一种推理?”
梁卿书不否认:“毕竟第二种不过是捕风捉影——但是它挺有意思的,你不觉得吗?”
“嗯,让我想想,”余深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在后座的毛绒座位上轻敲,一声一声的闷声显得他这句话格外像是开玩笑,“第二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对这种听起来美艳,实则无趣的故事实在不感兴趣。”
梁卿书:“怎么说?”
“后人对于黑夫人的身份之所以有这么多种猜测,不就从侧面说明了莎士比亚|情史丰富吗?”余深说,“他既然从不吝啬多情于他人,那么如果他真的喜欢那位俊美的青年贵族,也没有理由去故意隐藏他的爱意。”
“《十四行诗》是他在最单纯地表达自己的爱和欣赏,以及爱带给自己的痛苦。我觉得,莎士比亚对俊美青年憧憬且赞许,对黑夫人则是痴迷与迷恋,当俊美青年和黑夫人走到一起后,他的心里便是被火烤般的炙热的痛苦。每一样感情都纯粹而直接。”
“这也不一定。”梁卿书静声说,“说不定他喜欢俊美青年,只是因为俊美青年资助过他呢?他的感情,未必有你说的那么纯粹。”
“我说是我说,”余深一笑,“但重点不在于我怎么说,在于我们怎么想。不是吗?”
梁卿书忽然沉默了。
“喜欢热烈的、大方的爱,喜欢真挚勇敢地表达自己的莎士比亚,是没什么问题的。”余深的话显得意味深长,“谁都可以有自己的解读。”
舞台上这会换成了乐器队,悠长饱满的声音像是一圈圈淡开的涟漪,绕着这个音乐厅在打转。
音乐厅落座的人不多,余深和梁卿书站的几乎没有人,两人就这样匿在黑暗中聊了半天也没有人发觉,周围的安静就像是一堵堵虚体的墙壁,不动声色地把两人锁在这里。
“我们走吧。”梁卿书说,“黑夫人差不多也该移动到下个地方了,在这儿我们是抓不到她了。”
余深应了,两人一起沿着原路离开了音乐厅,这次换梁卿书走在后面。
在走出后门的那一瞬间,余深似乎听到梁卿书很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还没回头,就听到对方像是舔了舔牙齿,带着一丝像是被戳中般的恼怒与不快:“……你最好不要乱猜我的心思。”
前面说什么没听清,“呜吱”一声,后门打开,这句彻底被掩埋在了脚步声里。
离开音乐厅不久,梁卿书的手表上便更新了黑夫人的第二个地点信息——黑衣修士。
在手表的“哔哔”声里,旁边忽然走来了一个戴着中世纪方帽,穿着长袍的文学社社员。
社员向他们递过来一张线索卡:“恭喜会长成功接近黑夫人一次,这是新的线索卡,请您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