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而且是你让我到上海来的。”

阮秋季的眉梢动了动,眼神像是在说:这是什么话。

“我被提名是你运作的。”

四月的时候,林悦微跟上影节组委会的一个前辈吃饭,不小心听到了提名,名单里没有祁白露,之前的绯闻还是影响到了那些保守老头子的选择。六月初,他跟阮秋季在北京偶遇的前几天,公布的正式名单里却有了祁白露的名字。

也就是说,就算他们那天没在北京碰到,也迟早会在上海见面。

“你要拒领吗?”

这是变相承认了他给祁白露开的后门,祁白露说不出话。这一届男配的确没什么竞争力,颁给他理所当然,但在阮秋季那里,就好像奖杯是可以批发的,你喜欢就送你一个。

祁白露没那么迂腐,因为阮秋季的幕后操作就不要这个奖,他对自己的业务水平有一定自信。事实上,他读书那会儿还野心勃勃,做梦当影帝。认清现实之后,就知道出名这回事跟实力并不成正比。

他知道这个奖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多么重要。

“这是你的筹码吗?”祁白露问。

“是作为一个朋友的礼物。”

一般人到这里早该动容了,偏偏祁白露还刻薄道:“看起来可不像。”

阮秋季没有恼,搂着他的肩膀笑道:“白露,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岁吗?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别生气,我还是很喜欢你。”

阮秋季说完,轻轻亲了亲他的颧骨,又去亲他的嘴唇,眼神是柔和而危险的,祁白露推他一把,说:“非奸即盗!”

“你就喜欢别人这么待你。”阮秋季掐着他的腰上的肉,将他往后一掼,无情揭穿他。

他终于看出来了,祁白露就只吃这一套,仿佛有什么受虐欲,永不可能主动,非要等别人上来撩拨,整个一朵纯洁无辜的食人花。自己过去就不该手下留情。

也可能是过去的事造成了他的受虐倾向,阮秋季发现自己只要手上一用力,祁白露明显更有反应,自己的动作越是粗暴,越是能取悦他,祁白露的身体跟着软化下来,将头偎在他的肩上。

或许真的太久没做了,祁白露只是被他摸到大腿内侧都有感觉。阮秋季拉着他的胳膊将他翻过去,胸部顶着他的背,让他挤在自己和门扇之间,挤成薄薄的一片蝴蝶标本。很久之前,在厦门的酒店,阮秋季曾经用这个姿势吻过他,现在阮秋季拽掉了他的牛仔裤,然后是内裤。

“现在你还可以说停。”阮秋季重重舔咬他的侧颈时,嘴唇覆在他的耳后轻声道。

《色戒》里,易先生跟王佳芝第一次做爱就是这个姿势,祁白露上电影分析课时,老师带他们分析过性爱中的身体语言,是审慎,暴力,掌控欲。

阮秋季扣着他的脸,从后面吻他的嘴,手指用了十足的力度,几乎在他脸上箍出指痕。他的亲吻渐渐变成无法克制的掠夺,像烧开的热水过了沸点,变成了显而易见的沸腾。

祁白露觉得胸腔里的空气是被他挤出来吸走的,他这样吻他,他又怎么能说出话,好不容易喘口气,想吐出第一个字,阮秋季又掐住了他的臀肉捏玩,咬耳朵道:“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祁白露微恼,看不出来他该丰满的地方还挺丰满吗,他又不是第一次看他不穿衣服。

上一次两人各怀心事,情欲当然没有现在来得更有冲击力。他的思绪被阮秋季这么一搅,就忘了说话,两个人踩空了,跟着回忆掉进两年前的夜晚,彼时祁白露求他,阮秋季都不肯碰他,只差最后一步……

阮秋季察觉到祁白露分了神,在掰开他的大腿的同时含住他的嘴唇,祁白露差点以为他要直接进去,谴责地瞪住他,结果阮秋季就这么在他的腿间抽送,跟他玩腿交。

这个姿势当然做得不痛快,但祁白露还是被他玩得射了一次,因为时间实在太短,祁白露咬着嘴唇满脸通红,额头抵着门,窘迫得几乎想要撞墙,阮秋季将水痕一道一道地抹在他的屁股上,从后面拥着他,声音带了闷闷的笑,道:“去床上?”

祁白露抓住阮秋季搭在自己身上的一只手,扭过头道:“如果我说……”

在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阮秋季就用手指摸他的嘴唇,稍稍用力碾过去,制止了他的话。看祁白露还想继续说完,阮秋季将食指和中指探进去,抵着他的牙齿玩他的舌头。

祁白露差点说出来的“不”字变成了模糊的呜咽,阮秋季眸色变深,加重了力道,几乎将他的舌头搅弄得发麻。没有一会儿,祁白露就忍不住咽口水,但这个动作看上去是他在主动地含阮秋季的手指,果不其然阮秋季捅得更深些,专心奸弄他的口腔。

阮秋季一点都不着急动手,反正这幅场景也很好欣赏,祁白露被迫张着嘴,满脸潮红,凌乱的发丝黏在脖子和脸上。像太阳下即将融化的冰激凌,下一秒就会沿着蛋筒滚落,甜腻得要命。

祁白露两只手揪住他的衬衣领子,蹙眉呜呜叫了两声,阮秋季把手指抽走,但是依旧按在祁白露的嘴唇上,他垂下来眼睛看他,道:“太迟了。”

下一秒,阮秋季揽住他整个的人,一边落下密集的吻,一边推着他走,祁白露的裤子还落在脚踝处,脚镣一样限制了他的动作,差点一个踉跄摔倒,阮秋季便一手搂住他的背,一手勾住他的腿弯抱他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