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的话不好听，但不得不承认这是对的，这次死的孙大爷是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家伙，但万一下次死的是个有头有脸的人，那么事情可就糟了。

虽然那凶手也可能就是冲着孙大爷一人而来，但这个赌谁都不敢打，更何况老板娘扪心自问，她实在是不知道那个杀人的家伙到底看上了孙大爷哪一点，要钱没钱要色没色，还是个需要别人接济才能付得起饭钱的无赖。

“......算了，”老板娘仿佛累了一般扶着一旁座椅的扶手，脸上难得流露出一点脆弱的神情，燕春楼是她全部的心血，总不能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让她半辈子的努力全部白费。

“关于孙大爷的事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你们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去找一个叫湘湘的姑娘，孙大爷经常知名要她唱曲。”老板娘指了指陆小凤手里的账单，“具体名目都在上面呢，你们自己看吧，我就不打扰了。”

虽然说着客气的话，但老板娘的神态分明就是在说陆小凤等人已经严重打扰了她的日常生活，现在最好赶紧滚蛋。在如此态度下即使脸皮厚如苟十三都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但很明显陆小凤并不在乎这个，反而因为老板娘话里的名字皱起眉头。

“你说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叫湘湘，”老板娘以为陆小凤没听清便又重复了一遍，“湘，湘水的湘，她卖过来的时候名字里原先带个香字，我嫌太俗气便改成了湘，怎么？”

她用戏谑的眼神瞥着陆小凤，“你们认识？陆大爷要说认识我这儿哪个姑娘那可一点都不稀奇。”

陆小凤没管老板娘的调侃，只是继续追问，“我说让你送一坛酒来孙大爷的房间，你可是让湘湘送过来的？”

“这和湘湘那丫头有什么关系，她今天晚上还有歌要唱，现在合该呆在自己屋里上妆才是.......”说到这儿老板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我分明是让一柳儿去送的饭！那个头上扎红绳的十几岁的小姑娘！你没看见她么？”

“出事了，你来带路，找几个人去湘湘的房间，”陆小凤来不及回答老板娘的问题，只是扭过头对阿飞和苟十三快速说道，“你们去找柳儿，一定要快，千万小心。”

这下可好了，陆小凤恨不得咬碎自己嘴里的牙，他当时就该注意到的，那位自称是湘湘的姑娘，虽然看起来一副快要被尸体吓死的模样，实际手却极稳，连带着盘子和酒壶菜碟虽然看上去将倒未倒，实际上却一滴水都没有泼洒出来。

她的手指纤细柔美，上面还泛着不正常的珠白色光泽，当时陆小凤被眼前孙大爷的尸体占据了全部的心神，完全没注意到——

那是一双暗器高手才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