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手臂捏肩膀一个不落,陆景在乔以棠身上疑是占便宜的囫囵一通乱摸,最后确认胳膊腿一个没差,伤口乍一看吓人,大部分是软组织擦伤,就是校服扣子崩掉了,布条似的半披半挂在身上,露出了大半个前胸。
行了,没破相,问题不大!
搁在小陆先生这儿,脸没破相就不算大事。
陆景对着那片风景独好的胸肌啧了一声,“现在的小孩儿发育真好!”
老社畜没脸没皮地揩油,乔以棠全身僵硬,被毫不遮掩的挑逗弄得局促不安,当场锈在了原地。
陆景笑了笑,亲自动手给他整理衣服。
双手一拉一抖,合拢了衣襟先将胸前那片大好风光藏起来,紧接着指尖沿着胸口直落,来到紧实有力的腰腹上。
像是按下了慢进键的镜头,刻意又轻佻。
不知是伤口被衣服刮到还是怎么的,乔以棠整个人瑟了一下。
陆景歪歪头。
这人似乎没有亲疏远近的概念,凑得近了,身上有若有似无的柑橘味飘出,缠绵缱绻又蛮不讲理,在乔以棠忍不住蹦起来之前,他像是终于玩够了一半,若无其事地捏住衣角往下一拉。
“啪”一声,整件校服衬衫瞬间正了型。
乔以棠“嘶”了一声,触电一般飞身闪开。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调戏个怯生生的小崽子实在没意思,小陆先生耐心告罄,“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说不说?”
三脚踹不出个屁来!横竖自己就是个挂名的监护人,犯不着上赶着给他擦屁股!这熊孩子既然有胆惹祸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头顶的日光管接触不良似的滋滋响,照着底下站着沉默的两个人,一边光鲜亮眼,一边灰头土脸。
一静下来,日常被忽略的细节成倍扩大。
陆景盯着乔以棠那张脸,数着数着就错了拍,他甚至一心多用,以独居孤寡多年艺术家那种吹毛求疵的眼光将小孩儿从上到下细品了一番,得出结论:年轻是真的好,肉身紧实,精力十足,折腾起来也梗得直脖子。
一、二、三、四、三、三、四……
数数随着主人不着边际的思维跳跃进入一种奇异的随缘状态,陆景漫不经心地敲着拍子,在“三”和“四”之间数次徘徊,不知过了多久,沉寂的空气中终于被破开。
“对不起。”
乔以棠撇开脸,他脸色打陆景进来以来就一直很难看,这会儿更像是被强迫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似的浑身散发着丧气。
喑哑而低落的音色落入耳中,明知这就是乔以棠原本的音色,可陆景却真从中品出一股道不清的酸涩来。
第14章 吾皇万岁
挂钟滴滴答答走。
学生陆续离开学校,树影婆娑下,整个校园沉寂了下来。
唯有五楼办公室灯火通明。
乔以棠交代完来龙去脉,室内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他手指微微蜷缩,捏着中缝线不安地来回摩挲。
说到底,还是因捉摸不透对“家长”的想法给闹的。
他才十七岁,社会阅历和生活经验实在过于局限,生活可以打磨他的心智,却没教他如何避开强权强势。
徐青妈妈的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