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吃药了吗?”半晌,谢淮支支吾吾地问。
“嗯?可是苯二氮卓好像控制不住我的病情了。”秦轶言为难地皱眉,咬着他的耳垂小声说,“我现在需要一种新药来排解负面情绪。”
“……”热浪和寒意在耳边交织缠绕,秦轶言缓慢抚摸着他的喉结,就像把玩着一颗毫无生命的手捻核桃。
谢淮很快冷静下来,坐在雪地里随他抚弄。两人僵持片刻,他终于喘上一口气,见缝插针地反问:“哦?那你现在把我弄死,不过是逞一时之快。”
他并非遇到所有事都会紧张得过度呼吸,秦轶言见状无趣地收手,半蹲在地上笑了笑:“不错,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语毕,他又从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丢到谢淮身上:“这个就当做那天的赔礼吧。”
“什么?”周围光线晦俺,他没看清包装,还以为秦轶言丢了颗炸弹过来,吓得一蹦三丈高。
“是你喜欢的篮球手办。”秦轶言退后几步看他,“不过是盲盒,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淮这才长舒一口气,捡起宝贝手办飞快地拆开,对着路灯仔细查看。
“哇,真的是流川枫!”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激动摘下手套,摸了摸手中满载回忆的陶土,抬头问他,“多少钱?”
“喜欢就好。”秦轶言只是淡淡点头,“送你了。”
反正也是用奖学金买的。秦轶言想,国奖加上华构集团的助学金,一共六万元养只猫还是绰绰有余的。
作者有话说:
抱歉开学后课有点多,然后不小心写多了orz
本章参考文献:可恢复功能的抗震结构研究进展,2021,山西建筑第47卷 第5期,范文杰
第29章 千山飞鸟
秦轶言最终还是答应了教唱歌的事,不过他有个特别的要求,想先单独教谢淮。郑嘉嘉听说后很惊喜,赶紧申请音乐教室,约他们周五晚上见面。
周五的工图是晚课,结束两小时折磨后,谢淮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先去食堂买了盒糕点。等他晃悠到教室时,秦轶言似乎已经在里面了。
紧闭的教室里传出悠扬的曲声,正是合唱团排练的那首歌。
他还会弹钢琴?谢淮被琴声绊住脚步,脑中思绪空了一拍。
“你来了。”郑嘉嘉站在门口轻声说,“我先和你说点事,别去打扰他。”
听口气挺严肃的,谢淮便郑重其事地跟她走进了办公室。
在这里隐约还能听到隔壁的琴声,郑嘉嘉有所顾虑,打开藏语歌的伴奏,希望能掩盖两人对话的内容。
“真好,终于找到一个把他从实验室里拖出来的人了。”她欣慰看着谢淮,“果然我没有看错,你是个聪明又勇敢的孩子。”
他很久没听别人用这两个词评价自己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能再和我说点关于他的事吗?作为回报,我会努力帮他解开心结的。”
郑嘉嘉欣然点头,又讲了几段他的经历。秦轶言本科学的是建筑,艺术和工程双修,大三做课设时就画出过非常惊艳的设计稿,获得了国家级奖项。但家里出事后他再也没碰过画笔,转而申请了材料学的研究生。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他刚接触时也很吃力。加上课题难,参考文献少,读博的第一年他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好几次因为低血糖昏迷。
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健康漠不关心,浑身散发着悲观厌世的情绪。
后来生活稍微稳定下来,郑嘉嘉就劝去他当辅导员,多接触一些不同的人。
不过当谢淮追问具体病情时,她却为难地表示秦轶言在很多事情上都没对自己说实话,剩下的问题只能由他自行探索了。
结束短暂的交谈,教室里琴声依旧。谢淮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钢琴前坐着熟悉的身影。与往常不同的是,秦轶言今天竟然没有穿从头到尾一身黑的衬衫,而是换上了……藏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