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石景山9号院 花满楼 2813 字 5个月前

“你!”庄 惊怒地看着蒋危,猛地翻了身,一拳砸上他额角。

他把蒋危从床头打到床尾,拽着往死里踹,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有了想打死这个男人的冲动,每当他觉得蒋危做事毫无底线时,这个人永远能再刷新他的下线,告诉自己他还能更疯!

床头的水杯台灯乒乒乓乓掉了一地,西米露吓得躲进衣柜里,庄 打得手指背都出血了,两人身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淤痕。

蒋危一把捞住他,扭着胳膊反剪到背后:“打够了吗?够了没?”

“蒋危,你真不是个东西。”庄 红着眼睛,被攥着腰按在被子里,目光狠绝而凌乱。

蒋危从背后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眼角,“恨吗?恨吧……你恨了黎宗平多少年?四年?十年?现在终于轮到我了,只要我不死,你就得一直惦记下去……”

电视上交缠沉沦的身影成了最好的催情剂,蒋危不知疲倦地索取,用新长出来的犬齿去撕咬庄 的肩,把细薄的皮肉咬出口子,然后舌尖挤进裂口,舔吮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丝,犹如西伯利亚狼撕咬猎物一样。

他们结合不再需要特定的日期相助,也没有各种药剂的阻碍,庄 像海上一叶扁舟颠簸摇曳,腿根难言的地方被操成一个仿佛合不拢的洞口,那些浓白的液体流出来,又被他悍然顶回去。

他感觉蒋危探出身子,到床边拿了什么东西,箱子咔哒一响。

直到冰冷的枪管贴到后腰上,庄 立刻明白过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是出于对易感味道的本能反应,以及人天性中对热兵器的隐秘的畏惧,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惊恐,以至于他浑身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尤为苍冷的白。

枪管幽深的颜色与之形成鲜明对比,蒋危将枪身组装在一起,枪口抵进那个一片狼藉的地方,动作凌厉而干净,细长的管头几乎没什么阻碍就推到了底。

庄 能感觉到枪管光滑的表面,以及堵不住倒流出去的体液,截然不同的质地,对比分明的温度,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没有用过枪的人也能命中他的脊柱,即便是擅长狙击的枪王也有可能失手走火。

“你开枪吧,开枪啊!”庄 紧紧攥着蒋危的手臂,声线发着抖。

“不要离开我。”蒋危掰开他的手指,紧紧扣住,贴着他的耳际轻轻道,“无论生,还是死,我们要在一起。”

第51章

对于蒋危执着的“在一起”,庄 没有应承,也没有矢口否认。

离开是迟早的事,他只是拖延了这个时间。

国安的车一直在小区对面停着,每过八个小时换人蹲守,想要越过那道门,使个什么手段从这里出去,对他一个干刑侦的来说再简单不过。

但每次走到门口时,他总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停下来,既然蒋危派人看着他,那他也乐意就这么得过且过,像住在一个隔绝世界的透明罩子里,不等到外力打破它的一天,庄 不想自己动。

两人都没想到外力来得如此之快。

那天庄 遛狗回来,楼下多了一辆没挂牌的红旗车。

这不是蒋怀志第一次来到他们的家。

在蒋危追去天山之后,两人在边境养伤那段时间里,蒋怀志不止一次开车晃到这个老旧的小区,有时候坐在楼下抽一颗烟,边抽边望着四楼那间屋子的窗,有时候他上楼转一圈,也不进去,就在门口来回踱步。

庄 家门前有一座花架,上面密密麻麻摆着很多花,蒋危没住进来之前,一个单身男人,养的都是那些简单好活的兰花绿萝,庄 工作忙好几天不回家的时候,对门老爷爷会过来帮忙浇个水。

两人住在一起后,蒋危就承包了花的修剪养护工作。

他身居要职,周围赶着巴结的人不少,一听说他要借花献佛,纷纷有人送名贵的花过来,莲瓣兰、朱丽叶、各种颜色的高山杜鹃……蒋危买了很多颜色好看的花瓶,把花分门别类移植进去,定期浇水施肥,西边阳台日光好的时候,他还会把花一一搬到阳台上去晒晒太阳。

蒋危曾经网购了一对情侣口杯,杯身上印照片那种,他扳着庄 的脸强行拍的,照片上一个满脸不耐,一个笑得格外灿烂。买来以后庄 无比嫌弃,晚上刷牙时连洗手间都不想进,蒋危只好把杯子换下来,给里面种上多肉,拿去当了花盆。

蒋怀志每次来他们家,目光都会被那张醒目的合照吸引住,停驻很久,然后把两个杯子转过去,把照片藏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一遍一遍看他儿子精心养护的那些花。

他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儿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的儿子,跑到别人家里去干这些事儿。

蒋家的男人干家务?做小伏低伺候人?放屁去吧。蒋老爷子是个传统观念很重的人,一家三代男人,都不是有耐心做这些后勤工作的主儿,在外面提枪打拼挣钱还行,回到家里,就往沙发上一坐,支个二郎腿抽着烟等着吃饭。蒋怀志实在接受不了他儿子围着人鞍前马后打转儿的模样。

这一切是为什么?

为那什么狗屁爱情真能让人做到这个份儿上吗?

蒋怀志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