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黎听养成了一个一进门就要先吸许寄的习惯,他把许寄禁锢在怀里,不管怀里的人怎么推拒,他岿然不动地钻进侧颈处猛吸一口。
许寄一缩,后颈皮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他真的不喜欢被人碰脖子,很痒,难受的痒。
前两天看人实在累还会配合一下,现在就是一整个抗拒的状态,可能是还没麻木。
感受着脖子上的细微气流,许寄突然说:“你开我的车上下班吧。”
嗯?
什么?
没听错吧?
本来闭着眼睛享受的黎听猛地睁开,手臂越发收紧,好一会才闷闷道:“我开你的车?”
气都喷脖子上了,许寄打了个颤,警告道:“别埋着我脖子说话!起来!”
黎听头是抬起来了,但手没松开,他抱着许寄的腰,低声道:“别人也开过吗?没有吧?只有我吧?”
只有他坐过前座吧?只有他开过许寄的车吧?
许寄:“神经病。”
被骂了,黎听心情却很好,他笑起来。
许寄不耐烦地推了下对方的额头,开始点菜,“我今天要吃陈皮排骨,菜都洗好了。”
黎听道:“说了放着等我回来。”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菜都会,但看着教程做,总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之前他提过要给房租,但许寄用一种很不屑的眼神将他从头看到尾,像是在说:“就你?把你卖了都交不起一个月的房租。”
于是黎听闭嘴了,用做饭替代房租。
饭后,许寄通常休息一下会先去洗澡,因为腿脚不便,所以洗得很慢。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黎听竟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要帮他洗。
虽然他也不会同意,可按照黎听的性子,应该会先说为敬,他同意就是赚了,不同意也不亏。
他洗完黎听接上,浴室响起水声,许寄一边出神一边擦头发。
打断他漫游天际的是一段陌生的手机铃声,黎听手机响了。
这个念头一出,许寄愣住,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这个长期独自居住的人,居然已经自然而然地习惯了黎听的存在。
他没有管,但那边的人锲而不舍,自动挂断了就再打。
许寄怕有什么急事,便拿起手机去敲门,“黎听,有人打你的电话。”
水声停了,“谁?”
许寄低头看了一眼,“语音电话,你没有备注,微信名是白豆腐。”
黎听想了好一会都没想起是谁,估计是客人,他道:“你帮我接一下,和他讲我待会打给他。”
许寄不太想接别人手机的来电。他叹了一口气,接通,“喂你好。”
那边似乎迟疑了下,“你好,请问你是?”
还能听出来他不是老板?不是一般的客人啊,“他现在在洗澡,晚点回拨。”
那边又是一阵安静,道:“好的谢谢您。”
黎听很快就出来了,他看回先前的聊天记录,才知道白豆腐是李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