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见谁?”姜晏把血从郁小雀的脸抹开,却越抹越多,“幸可吗?”
“是那个野男人勾的小雀不乖了吗?”
男人一股子戾气掩饰不住。
“不关他的事!”郁小雀不顾脸上的疼痛,眼神怨毒,“我只要看到你这张脸都觉得恶心。”
“恶心?”姜晏瞧着他的眼睛,那么漂亮的眸子竟然满是怨气,他轻轻抚了抚,“再让我看见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他慢悠悠道:“我就挖了文希的眼睛。”
郁小雀气急,使劲挣动起来。
“你怀着孩子,我拿你没办法,但是文希……”姜晏轻蔑地笑笑,凑近郁小雀的耳朵,“谁会在意他的死活呢?”
“不准你伤害希希!”郁小雀瞪大眼睛,大喊。
“那要看你乖不乖了。”姜晏又恢复了温雅模样,仿佛刚才的失态是一场幻觉,“你乖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让文希少遭罪。”
“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在文希身上讨回来。”
郁小雀攥紧拳头,怒火攻心,趁着姜晏不注意一把抓起地上的瓷片。
姜晏就算躲得快,也被瓷片在脖子上划上一道伤口。
他捂着脖子,定定地看着郁小雀。
“你果然是疯了。”他慢条斯理抢过郁小雀手中的瓷片,轻声叹息,“等你什么时候不疯了。我再放你出来。”
“在此之前,我会给你找一家舒适的精神病院。”
......“他的伤口怎么样?”
姜晏听见身后门合上的声音,头也没回,出神地望着窗外。
夜里,天稍微晴了,冷清清的明月挂在天空,寒风吹过,发出 的响声。
“还能怎么样?”齐才川白了他一眼,走到窗边,“肯定是要留疤了。”
姜晏缓缓捂住脸,半晌,声音低不可闻,“他这是在逼我……”
“姜晏,你有没有想过……”齐才川靠在窗边,垂下头,似乎回想着什么,“他本该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刚才进去时,他就像只……”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像只应激的小兽,凶恶地拒绝所有靠近他的人。”
郁小雀黑白分明的眼睛再也没有当年的天真纯软,只剩下夕阳落败的黯淡与警惕。
姜晏手指微微蜷起。
“我见过他当年的样子,姜晏,我见过的……”齐才川情绪激动起来,像是发泄着郁气,“你要是恨他,你大可以杀了他,你不能这么作践他。”
“江郁清不该是这样的,他那么相信你,你还记得吗?”
“他不怎么爱笑,只要看见你,那张脸就像春雪化了一样,怯生生躲在你身后,你怎么舍得的?”
“没那么严重……”姜晏仰起头,喉结微动,轻声道,“你太激动了。”
“不过是他的小苡 招数罢了。”
“对。”齐才川点头,嗤笑,“等人死了,希望你也能说出这句话。”
“不过是他无理取闹,我都说过了会把事情澄清。”姜晏似乎觉得室内空气不流通,打开窗户,冷气瞬间灌入鼻腔,令人分外清醒,“他究竟在闹什么?”
“他没有在闹。”齐才川恨不得给他两拳,“那是他的心血,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