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眼前自负聪明的人,他甚至有些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一幅画而已。”姜晏不以为意,“他要什么我不能给他,成名无非就是为了钱,他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非要出那个风头。”
“他要清白。”齐才川一个外人都比他看的明白,“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清白。”
“他这些年但凡图过你一分钱,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连他都在为郁小雀不值,可偏偏最该心疼郁小雀的人无动于衷。
姜晏眸子冷沉,“现在还不到时机。”
“姜晏,你和姜总果然是亲父子。”齐才川摇头笑了笑,对这么多年挚友竟然只剩下同情与可怜。
他终于还是成了那个一直逃避厌恶的人。
......郁小雀醒来的时候觉得筋疲力尽,好像血也冻成了冰,心也凝成了块儿。
他也不清楚被关在这里多少天了。
屋子内只有一张狭小的单人床和铁床。
只要郁小雀显露出半点不配合,就会被护工和医生穿着束缚衣捆在铁床上,一捆就是一天。
他必须麻木地听从医生的指挥。
他呆滞地望着白色天花板,侧耳听见隔壁在疯疯癫癫地唱西游记主题曲,能做的最大动作就是转转眼珠子。
郁小雀从前总觉得到这已经生不如死了,姜晏总有办法让他更痛苦。
恍恍惚惚的,他甚至觉得真的疯了也是种解脱。
他摸着肚子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撑过去就好了。
希希还在等着他救他。
这几乎是他浑浑噩噩日子里唯一的支柱了。
“终于醒了?”
耳边终于出现了点别的声音。
郁小雀慢慢地支起身子,窗帘哗地就被拉开了,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真丑。”程玉上下打量他,视线略过眼角下那道伤疤,“看起来就倒胃口。”
“滚出去。”郁小雀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里。
“今天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
“我和阿晏明天就要办婚礼了。”程玉也不恼怒,往床上扔了张请柬,“欢迎你。”
郁小雀躲在被子里,小小地隆起一个鼓包,一声不吭。
“都要多亏了你……”程玉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敲了敲铁床,“要不是你生了个孩子,我哪有这么容易进了姜家。”
“你放心,我会好好养育你的孩子。”
郁小雀憋不住了,小脸涨得通红,“你,出去,我要喊人了!”
“一个精神病的话?”程玉拎着束缚带,笑了笑,“谁会信呢?”
“听说精神病遗传……”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郁小雀的肚子,“该不会你肚子里也是个小精神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