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刮子没把沈超打蒙,倒是叫他更看清几分:“大哥,每每提到邬家,尤其邬敬,你就格外暴躁……”沈超噤声,只因兄长投回的目光,太过凛冽,那种叫人说中心事而恼羞成怒的凛冽。
沈超对视不住,只得垂下眼睑,另起一话:“邬敬今日午时处斩了。”
沈越回头,直视前方,漠然道:“这话你应该当面跟沈鲤说。”
沈超疑惑地抬头。
“‘邬敬’两字是沈鲤的仙丹,你要在他面前提一提,保不准他立即垂死病中惊坐起,飞檐走壁劫法场。”
“……”又来,沈超竟无言以对,兄长总是在这一症结上暴露心迹而不自知,沈超也不敢再戳破惹他恼怒,转而问道,“对了,今日皇上留你跟子翀是为何事?”
“两件,一件是大齐朝廷有内奸跟北虏勾结,一件是皇上有迁都打算。”
“什么!”沈越轻描淡写,于沈超而言却如平地惊雷。
“通奸之事还只是推测,不便多说。”
沈超点头,即便是兄弟,公事方面,还是各自缄口的好,但对于第二件,沈超还是不免惊异:“皇上初登宝座,怎就急于南迁?大哥你怎么说?”
“我心里自然是反对,只是当面不好忤逆圣意,但子翀已替我表态。”叹口气,沈越又道,“不过皇上的考虑,也不无道理。”
“哦?”
“新基初立,多方不定,而北虏却侵犯不断,有朝臣提议荡寇同时加固长城,但这必然耗费巨数人资物力,眼下大齐百废俱兴,国库势必难支。而南方物产丰富,河运发达,经济富饶,何况成帝发迹之地也在南方,回到这片故地,或许便利成帝施展手脚。”
沈超细细听兄长道出原委,带兄长话落,问起萦绕心口的关键:“皇上打算定都何处?广陵?”
“不定,毕竟五朝古都昌宁在此,此事须从长计议,急不得。”
沈超点头。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碧霄阁,沈超突然想起一事,向沈越道:“阿鲤自醒来,似乎处处不适应,就连对玉漱和我都拘谨得很,我在想……要不把引章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