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异口同声,这倒好,龙慕眨巴眨巴眼睛,愣是一句没听清。
唉……师爷说的您没听见也就算了,您怎么能把蒋三公子的话给忽略掉?您都烦恼一天了,您难道还想继续烦恼下去?谁能给您解千烦释万忧?——蒋三公子啊!他说他能挡风遮雨啊!他能挡风遮雨啊!
龙慕把雨墨拉起来,“行了,擦擦吧,回去给你们家公子带好。”
下午,与一众官吏商讨国寿事宜,斟酌来商量去,原本各级官员们还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直到龙慕问了一句:“各州县库里能匀出多少银子来?”
这下可好,这帮官员这通哭穷啊!都快吃了上顿没下顿了。某白胖子官员居然还有脸哭诉:“大人,下官今天的早饭还是昨晚的剩饭熬吧熬吧端上来的呐,这粥稀得,下官都省了镜子了。”
龙慕眼角直抽搐,心中痛骂:这帮老狐狸!嘴上却笑说:“大人深谙养生之道啊,减肥很成功。”
晚上,睡不着,躺床上想:怎么办?怎么搜刮“中”?
平民老百姓的银子咱抢不了,商贾大户的银子咱能讹不?
——那还用说?就为讹银子才来当官的!
关键是怎么讹?
当然是——索贿!
怎么索?
——提供名目,暗示他们赶紧送礼!
龙慕一骨碌爬起来,抽了张纸,蘸饱毛笔,悬腕沉吟:提供什么名目?
“吧嗒”一滴墨汁滴在纸上,龙慕翩然回神,写:红白喜事。
刚写完,立刻把“白”字划掉,再找不着银子就真要办白事了,盯着“喜”字想了半天,什么算喜事?
呃……要不嫁娶生辰生孩子?
龙慕盯着“嫁”字直抽嘴角,还是……得了吧,这衙门里连个丫鬟都没有,嫁谁呀?
这个“娶”嘛……
一张温润的面容立刻闯进脑海里,此面容唇角渐渐上扬,慢慢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龙慕蓦然回神,摇了摇头长长叹出一口气。
得了得了!他是湖州蒋家的中流砥柱,说不定将来还是内阁首辅。
至于……这个生孩子嘛……
龙慕眼角一阵狂烈地抽搐,将毛笔往笔海里一扔,就它了——生辰!
唉……不选它也不行,就这一个靠谱的。
第二天跟管家师爷一说,俩老头有志一同地点头,朝龙慕竖大拇指——是块当官的材料!
召集衙役差夫,通知他们悄无声息地往民间传扬——后天,知府大老爷二十四岁寿辰,国寿当前,该当轻减行事,不设宴席。
把自己彰显得跟清正廉明的一方父母似的,龙大知府舒坦!喜滋滋地喝着小茶吹着小风,坐在衙门里等着行贿的纷至沓来。
但是——
活活等了两天,眼瞅着到了“后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龙慕纳了大闷了。
唉……说真的,鄙人都为他着急啊……
他也不想想,扬州城什么人最有钱?
那还用说?本地特产——盐商!自古官商勾结,盐商更是极擅往官场里钻营,没名目他们创造名目还要送礼行贿呢!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