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瑂嗔道:“我可不管。”
王源笑道:“好吧,你去闹吧,反正我也不想娶你。”
崔若瑂娇嗔道:“你敢。”
王源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道:“我当然不敢。”
崔若瑂面红似火,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你赢了爷爷便将我嫁给你,但要是你输了呢?”
王源皱眉道:“这倒是件麻烦事,你说该怎么办?”
崔若瑂咬牙道:“输了便耍赖不承认便是,我经常跟爷爷这么干。”
王源哈哈大笑,挑指赞道:“好主意,跟我是一路人,不愧是我王家未来的夫人。”
……
午饭之后,城头迎来了战前最紧张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叛军很快便要抵达,一场大战即将开始,所以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城北方向的河道远处,每个人都神色肃穆,心中各有所思。
城上城下一片寂静,除了运河汤汤的流水声,呼呼的北风呼啸之声以及城上数十面旌旗的猎猎飘扬之声外,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的声响。甚至连城内数百步外的街道上拥挤观战的密密麻麻的扬州百姓们也都屏息凝神的等待着,没有人在此时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片静寂之中,城外运河两侧的宽大官道上,杂沓响亮的马蹄声骤然响起,远处两队数十骑兵马沿着运河两侧的大道飞驰而至。于此同时,马上的骑兵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凄厉的叫喊声。
“敌至!敌至!敌至!”
这叫喊声随风飘向四方,城上城下的守城兵马,甚至连城内街道上的百姓们都听到了这让人胆战心惊的呐喊声。“来了!”这是所有人心中立刻闪过的两个字,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一场血与火的鏖战,生与死的洗礼,勇敢和懦弱的试炼。
王源静静的看着远处雾蒙蒙的运河河道,在他的视野里,远处运河小小的弯道之处出现了第一只战船高耸的桅杆和宽大的风帆。随即,王源的耳边传来一阵阵的骚动声,城头的将士们也都看到了船只的影子,很多人惊讶的大叫了起来。
几乎在一瞬之间,之前的那一副白帆之后便出现了无数黑压压的船只,高高的桅杆和白帆如林而立,船只上黑压压的叛军士兵如蝼蚁一般的密集,双方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初时还只能看到一片雾蒙蒙的轮廓,但盏茶时间后,对方士兵手中的兵刃的形状,盔甲黯淡的光芒都净收眼底。
河道上蔓延数里之远的区域,密密麻麻几乎全被船只覆盖,让整个河道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黑云一般。敌军船上隆隆的战鼓之声也随风送入城头,那战鼓咚咚作响,每一下都像是敲打在每个人的心里,让人胆颤心寒,双股站站。
“王相国,怎么办?”崔元博略显慌张的在王源身旁问道,虽然王源已经说过无数遍如何迎敌的对策,但在见到叛军的庞大气势之后,崔元博已经惊的将一切都忘了。
“紧闭城门,堆实沙包。”王源高声喝道。
“紧闭城门,堆实沙包!”传令兵将命令迅速传达。
“悬桥处弓箭手做好迎敌准备。内河水军弓箭手准备!”王源高声喝道。
“悬桥处弓箭手做好迎敌准备。内河水军弓箭手准备!”传令兵高声重复着命令,将命令传达下去。
王源一口气连下七八条命令,最后一道命令是:“将士们,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本人将和你们同生共死,誓与扬州共存亡。”
这最后一句话自然不是军令,但这句话让城上城下的军民燃起斗志,所有人都滚动着喉结,嘶吼着叫喊出这一句誓言。
叛军的船队抵近城北五百步之外的河道上,城北的运河河道甚是宽阔,这正给了叛军摆开阵型的机会。数十条小船迅速靠近两岸,各数千叛军士兵蜂拥冲到了河道两岸的官道上,迅速两岸的官道上形成陆上屏障。
十几条大船缓缓移动,一字排开横在河面上,一艘金碧辉煌的龙头大船缓缓从中间驶出,那正是安庆绪的巨型龙舟。
安庆绪穿着宽大的龙袍坐在船头的宝座上,周围数百名身材高大的禁卫士兵如铁塔一般的守卫在旁。他的身边,严庄等数十名臣属分列在旁战站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眼前这座扬州城不高的城墙。
叛军这一路南来,除了在徐州得手,劫掠了不少物资粮食和船只之外,从进入楚州开始,一路上虽途径不少城镇,但每一次上岸攻击都扑了个空。每一座城池几乎都成为了一座空城。这让安庆绪和严庄极为恼火。
他们知道,大军南来的消息一定已经被东南各地所知,这些百姓和官员们都弃城而逃了。于是严庄向安庆绪进言,既然如此,便不必管沿途的城镇了,而应该直奔扬州,攻下扬州后夺取进入长江的通道,之后直捣江南。
好消息是,虽然大军南来的消息已经被东南各自州府知晓,但以大军的兵力和东南州府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