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补上心中那后半句:若说差在何处,可能是人后的谢明澜更为任性不讲理了起来。

我一走神,随口而出便道:“不及陛下。”

说完,我方觉说错了话,这话未免太过,我再大胆,也起了一身冷汗。

谢明澜那张赛过他爹的小脸上一时白一时红,不知是惊是怒。

不知怎的,见他这幅样子,我惶恐之余,竟还生出一丝破罐破摔的快意来,偏不愿递个台阶给他下,我倒要看看他自己怎么走下来。

谁知谢明澜不怒反笑道:“好,好,小皇叔脾气越发大了!你笃定朕不能拿你怎样吗?”

我跪得笔直,道:“臣不敢,臣死罪。”

我其实从未怕过谢明澜,哪怕是天子,也没有办法拿一个不想活了的人怎么样。

……呃,说不定也有,有本事他把他爹请出来。

我这样暗想着,甚至还给自己逗笑了。

在这诡异的情境下泄露了笑意,谢明澜约莫觉得我真的疯了,转身就走。

一枚冰冷落在我鼻尖,我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不知何时开始飘起鹅毛大雪,颇有一番“玉花飞半夜,翠浪舞明年”的美景。

大约是酒劲儿上来了,我还越发高兴了起来,甚至不顾那进屋去的谢明澜如何想,索性就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掸了掸下摆。

谁知那谢明澜进去后不多时,就出了来,双手捧出了一件物什。

待他走近了,我定睛一看,顿时如五雷轰顶,方才破罐破摔的勇气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连忙跪下行礼,双手举过头顶道:“恭迎圣英太子灵位!”

不知举了多久,手中终于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