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喻双手接过,又道了谢,遂将那瓶子收回怀中。
小沅又道:“可是我牙疼呢,所以才带了阿芙蓉在身边,之前我都用阿芙蓉镇着,现在给了你,我疼的时候怎么办?”
苏喻认真道:“牙疼是因为坏在根本,阿芙蓉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在下医术微末,但也会治牙……”
“啧……”我忍不住道:“你怎么什么都会,接生你会不会 ”
小沅对着我就是一顿“呸呸呸”,苏喻仿佛没听到似的,依旧有涵养地对小沅道:“小沅姑娘不嫌弃的话,在下明日来为姑娘看牙。”
小沅面上染着红晕,又用脚尖画了个一字,这才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见她想跑,我连忙唤住,小沅这就换了脸色,回头对我粗声粗气道:“干嘛!”
我笑道:“唱一句你最喜欢的唱词来给我听听?”
我心道,我就不信你一个小女子也要升天子阶。
小沅好像有些疑惑,他望向苏喻,见苏喻也对她鼓励地点了点头,小沅顿时整了整姿势,清了清嗓子,自己口中“锵锵锵”了几句,绕了小半个圈,一个转身立住了,用亮堂堂的嗓子唱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14章
夜幕将临未临之时,天上竟然零零散散的飘了雪粒,下不多时,竟然变为了鹅毛大雪,这在干旱的此地,大约算得上是十年难遇的奇景了。
我迎着雪幕,偷偷溜到了谢时洵院中。
他同清涵住在一处,他们的院落在镜湖小筑中最为广阔,我寻了一轮,才在书房一侧的藏书室发现了他。
谢时洵负着手在藏书室里里慢慢行着,走过一排排高耸伫立的书架间,似是在漫不经心地挑着书。
地上铺了猩红色的厚重地毯,脚踩在上面几乎可算得是陷了进去,连脚步都无声了,暖炉又烧得极旺,在这样舒服至极的地方,让我整个人都暖融融地犯起懒来,我索性踢掉靴子,褪去了外袍,赤着脚踩着地毯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