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没有回答,我唤来了绿雪程恩,将他挪到我的床上安置了。
趁他昏睡,我又叫他们找来了没有味道的烧伤药膏胡乱涂了伤处。
如此守了一夜,我原本想着若是没有好转,便去召太医来看,好在到了第二日清晨,他的高热终是退了大半。
只是谢明澜这个人,不烧糊涂的时候,多半有些难搞。
当他醒来时,先是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帐顶,又看了看我。
我与他默默对望半晌,眼看着他的神情从迷茫到肃杀,然后他蹙了眉,蹦出一句:“酒呢?你喝了么?”
我如何也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就是问这个。
黎明的微光从窗外映出一道光辉,他半撑着身子,面容映在半明半暗处,一双眸子在暗处也是忽闪忽闪的,颇有几分波光流转的意思。
我在他额上探了一下,答非所问道:“玉壶我已让程恩妥善收好了,下次不要拿着这么贵重的祖传之物到处走。”
谢明澜定定地看着我,半晌,忽然眸光一凛,狠狠抿了唇。
见他露出这般怨恨不甘的模样,我只当他又要大发雷霆,哪知他却缓慢地转过身子,背对着我一言不发地躺了下去。
我怔了怔,有些意外。
他不知是睡还是赌气,这般不言不动的,一躺就躺了许久,。
我见锦被只搭到他的腰间,担心他这样躺久了又会着凉,几番想要为他拉上被角,却又怕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触怒他。
就在我犹犹豫豫伸出手的时候,却见他默默自己拉起了被角,将自己裹得严实了些,又不动了。
这场景实在莫名好笑,我一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