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声,死命与他角力起来,虽然每每都打不过他,但我是从不肯让他轻易如愿的。

然而这一次,他在压制住我的动作后,只是微微低下头,吻去了从我眼角溢出的泪珠。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与他沉重凌乱的喘息。

在不停挣扎中,我甚至产生种自己是只刺猬的错觉,左挡右挡让他愣是无从下口,甚至瞅准了时机,一脚踹在他的心口。

谢明澜被我踹得向后一倒,捂着胸口静止了动作。

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微微垂了头,一缕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胸前,连发丝都如他一般毫无生气。

我趁机从他身下爬了出来,一味向后退去,至退到床边,手臂垂下去,竟摸到一片坚硬的碎片。

我不动声色地将那片酒壶碎片拾起来,死死攥在手中,警惕着他再次发难。

但是他只是那般静默良久。

那之后,谢明澜终于开口说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句话。

“放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苦涩,倒好像这些日子被困的人是他一般。

我空咽了一下,反而将碎片握得更紧了些。

他终于缓慢地抬起眼帘,极深望了我一眼,道:“你想杀了我么?”

“……”我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言语回答他。

他却像得到了答案,径自点了点头道:“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是他唯一的血脉,那么你想做什么?哦……再一次刺入我的心口吗?让我不至于死,不过是受些零碎折磨罢了?”

我抿了下干涩的唇,才发现方才正是踹在了他的旧伤上,如今我对他自是说不上愧疚了,只是我更加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