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解释,只是走回到我身边坐下,摸了摸我的手腕,道:“不,是庆幸。”

我与他终归是上过床的关系,动作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当下我也一手覆上他的手背,对他一笑。

离得近了,我清晰地看到他眸光闪动,眉宇间略带了几分忧虑。

我顺着他的手背抚了上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道:“苏大人,温大夫,你就直说吧,我还能活多久?”

苏喻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他道:“殿下这些年受了几次重伤,又因着一直颠沛流离,不曾好好调养几年,以至于伤了元气,此次更添心病,难愈更甚外伤……”

他这话没有说完,因为谢明澜高挑的身影从门外的黝黑甬道中慢慢步了出来。

苏喻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依旧如昔日臣子一般跪下恭敬行了礼,然后他淡淡地将后面的话说了下去。

“我才疏学浅,如今殿下的脉象衰微,心病难除,恐……药石罔救,便是今年之事了。”

听了这话,我心道:怎么我都快死了,苏喻的反应还没有我被灌入阿芙蓉那次激烈?

我还未觉得怎样,谢明澜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说完这一句,屋内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见谢明澜的神情实在精彩极了,我无声地大笑起来,笑得倒在床上,仍止不住。

谢明澜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却恰时响起:“苏喻,你是在威胁朕?”

苏喻仍旧平淡道:“草民不敢。”

谢明澜快步到了床前,一把拽起我颈前的铁链,甚是粗暴地将我拽了起来,他掐住我的面颊上,极为仔细的端详着我,口中却对苏喻道:“心病是什么语焉不详的说辞?他这样的人锁了几天就会死?苏喻,你难道想再次欺君?”

苏喻有些不忍地偏过头,不去看我狼狈的模样,只是道:“殿下心高气傲,怎么会甘心被囚,难免心事郁结,不得抒发,终成病根,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