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喜欢应长风。
而现在萧鹤炎因为他并不相信的“闲谈”对应长风动了手,萧白石不合时宜地生出些做个英雄的念头,或许说得夸张了些,他只想保护应长风——他答应过自己的。
萧白石解释道:“应公子是父亲珍视之人,终日困在山上,又不得修行,日子长太难熬了,我得空替他带两本书看一看而已。父亲告诉我的不该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对他透露过,他也……他没那么多心眼儿。”
“真是这样么?”萧鹤炎并没相信,只收起了方才的尖锐,嘲讽道,“看来我还误解了他啊——但是白石,他算不上我珍视之人。”
萧白石后颈一麻,心道:可你不是自己说要和他共度千年,难道也在骗人吗?
似乎看透他心中所想了,萧鹤炎摇头道:“你才是我与辛夷的延续,是我在这世上最关切的孩子。应长风不过徒有一张皮囊,我做错了。”
萧白石没听懂他叹息般的道歉,也不知在对谁。
每次他提起“辛夷”的名字,再加上翠微山如今随处可见的辛夷花,无处不显出十二万分的用心。这时听了,萧白石因为灵识深处的内丹之力鼻酸,又忍不住想:可你对应长风那么好,是假的,还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
往者不可谏,萧白石都懂的道理,他会不知道吗?
只是还未想好说辞回答,萧鹤炎迎着沉沉夜色,向他抛出了一个更重的问题:
“白石,我知道你爱慕应长风,对不对?”
这句话像耳畔炸开的第一声春雷,天边有星辰闪烁,光亮匆忙地落在了萧白石的肩膀。他灵识内猛地因为“爱慕”二字抽痛片刻,继而又迷茫地想:想吻他,想逗他笑,看见他甚至会起欲.念……这是爱么?
爱不是简单的喜欢,占有,无限包容,它兼有这三者的长短处,又将它们反复放大拉扯,最折磨人,也最应该首先被摒弃。
萧白石知道自己尚且能够去爱一个人,但应长风能吗?
江湖中那些说他“断情断念”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那应长风吻他的时候会想什么;是假的话,应长风……某天也会真心与谁相爱相知么?
这想象让萧白石毫无预兆地嫉妒起了未来应长风会喜欢的人,他沉溺在那个吻里,应长风替他斟茶的手腕,露出来的骨节漂亮的脚踝,撩拨他若有似无的眼神——这些都不辨真假,那他真的喜欢一个人时,又会是什么样?
他良久不再回应萧鹤炎的疑问,对方心里却已经有数了。
萧鹤炎上前一步,按住了萧白石的肩膀。
他以为这就是父亲说的责罚,心里的忐忑猛然跌到最低点,竟能鼓起勇气迎上了萧鹤炎的动作,颔首道:“是。”
这次愣住的成了萧鹤炎,萧白石又说了一次:“是我爱慕他,父亲,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萧鹤炎逼近他,三字几乎咬着牙说出来,追问道,“若他想利用你呢?他引诱你,故意让父子反目呢?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