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出身是那般的低贱,也是有人真心待他的。
宣尽欢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池束,扯了扯嘴角。
这个孩子打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没怕过他脸上的疤,还替他清理了伤口,偷偷叫了大夫来看过,总算是把那道折磨了他将近一年半载的伤治好了。伤口愈合后,又托人替他做了半只面具,坏一个做一个,一个戴着不舒服也要另做一个,倒是从来没向他抱怨过。
宣尽欢不晓得他究竟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些。但他情愿把这些当作是池束的真心。
有这样一个人对自己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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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你在发什么呆?”
宣尽欢回过神来,看向了池束。
“没什么。”他翻身上了马,跟着池束一道顺着石板路悠闲地逛着。
“面具用得舒服吗?”池束问道。
“还好。”
“你师父还好吗?”
“……不大好,”宣尽欢皱眉道,“师父她老人家近日已经要起不来床了,恐怕……”
关于他的师父其实是明翰所有乐坊的总理司的主人,他也是近日才得知的。这总理司掌管了整个明翰的乐坊的收支、乐师艺伎名册和出演事务,方便了宫中来下旨排演,也免了乐坊之间的那些明里暗里的你争我夺。
若是这一个女子没了,不知这整个明翰的乐坊要乱到何种地步。
“……你代我,向你师父问个好。她若缺了什么药你就上我的库房看看,若是看见了什么称心的补药便也拿去罢。”
“阿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