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宣尽欢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师父常说身处高位必寡。
“好一个……必寡。”
他人是池家救的,伤是池束治的,师父也是池束找回来的。
可池束偏偏在这时候不在他身旁。
他总觉得他没来由地恨他。那是一种复杂极了的感情,宣尽欢想要他陪着自己,又想要掐死他。
他打定了主意,若是他俩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他定要掐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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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主,不好了!宫宴上要用的那把琴断了!”
宣尽欢头疼地把宫里来的公公送来的圣旨搁到一边,眯起了眼睛。
这场宫宴十分重要,是为太后生辰,是万万不能出了差错的。
然而那把琴是用寒玉制成,这种时候哪里去找个寒玉,就算有寒玉,最好的工匠也要个把月才能制成一把琴,根本赶不上。原本是有铺子制这种寒玉琴的,然而那工匠近半年都要歇业……
这次怕是小命要不保,总理司也难保……
宣尽欢头疼了一晚上,翌日起时,却已有一把新的寒玉琴送到了他案上。
“这是……?”宣尽欢犹犹豫豫地看向来客。他便是那出游了半年的制寒玉琴的工匠,要知道他在乐师之间相当出名,轻易不会出手帮人,怎么会在歇业期间……
“盟主托人与在下说了寒玉琴的事,在下便将库里最新的一把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