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武功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只晓得他们脚程极快,钴林盟的人追出去十多里也仍未寻到人。
进到夜里,池阔与池过哭累了就被七袖剑提回房里去睡下了。池束坐在床沿上低垂着双眸凝视着弟弟妹妹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阿束,吃点东西吧。”
池束缓缓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宣尽欢,脖子仿佛僵住了一般,脑子也如同纸糊了似的,呆愣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回应了一声。
宣尽欢心疼地皱起了眉,将要起身的池束按了回去,道:“你个不叫人省心的,别出去了,我给你拿点东西来垫一垫肚子就睡下吧。”
池束仍是呆呆地应了声。
宣尽欢在原地立了半晌,突然向外泼妇骂街似地吩咐人送些饭菜进来,随后骂骂咧咧地环住了池束的肩膀,把他抱进怀里。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满脸惆怅地想道,“他这样子怎么担哪?要不我先带他和阔阔过过一道进山出海躲上个几年算了……”
“尽欢……”池束在他怀里蹭了一下,“你放心,待办完后事,咱们就回浊水。钴林盟不是问题,”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勾了勾唇,一双泛红的眼睛亮得惊人,“天下……都不是问题。”
宣尽欢一下子愣住了。
这般压人志气的变故竟都没能把他的野心打得烟消云散了,反而使那点心思膨胀得要与天比大比高。
他究竟是喜欢了怎样的一个人哪?
门外的刚放出来的池府侍女被这一幕吓一跳,哆哆嗦嗦地捧着饭菜不敢吱声。
在墙头上跟燕子一起蹲了半天的一星一看这模样便知屋里头到底该是怎么一般情形了。他一跃而下,从善如流地从侍女手里接过饭菜,刚要跨过门槛,结果一看内里的样子自己也立时卡成一个呆子了,在门槛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娘的池束!他怎样的情形都想过来,甚至都能猜出两人吻在一起的丢人样了,谁想到会是见到池束这副脆壳样儿!
池束目光稍移,如一道冰锥般砸了过来。一星咂了咂嘴,只得僵硬地把饭菜扔在桌上,风似地跑出去了。
他感觉自己要被池束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