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何却一下子将他的手拍了开来,左手握一片刀片,抵在右手的手腕上。
胥之明被他吓住了,忙好声劝说:“燕子,你不要动,我不过来了,你把刀片扔了行不行?我……我可以什么都告诉你,我是辟邪坞卿,之明是我的字,本名挽枫……对、对了,我手下有百来号人,沽艾也是我的人,你要的话钴林盟里的人我也跟你去给他□□,他们都能听你的,帮你去找了睚眦来,事情过了我就跟着你,你不要我也可以,左右我留在这里随时听候你差遣,我下半辈子都是你的,你……你千万别想不开。”
燕星何静静地听着他说完,想了想,接着轻轻摇了摇头,拿着刀片的手从手腕移到了心口。
胥挽枫慌了。
“胥挽枫?……之明,要不我死给你算了。”
“燕、燕子……?”
“我多想杀了你啊,但我下不去手……我太他娘的不是人了,爹娘都被你祖父害死了,还这么喜欢你。我心都剜给你了,你放过我吧,行不行?”
不待胥挽枫反应过来,他手上一动,一泼鲜血就从他心口漫了出来。
第71章 离燕
盘元一条街上一大清早的竟是血腥味弥漫,这一奇事近几日怕是离不得京城百姓的口了。
虽说地上血迹斑斑,但却并无尸体,对此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无论是东西两大天牢、抑或是皇帝,甚至是猫墙巷均未对此表态,连辟邪坞也毫无动静,任由百姓瞎猜取乐。
自那一夜后,辟邪坞便一直大门紧闭。以往还会开着大门,有人进出,这几日却是大门紧闭,只能听得院中有人声。
燕星何被胥挽枫安顿在了盘元郊外的宅院中,有山有水,对养伤是顶好的。
燕星何没日没夜地昏睡,胥挽枫被他三魂惊去了七魄,几日下来仍是惊魂未定,天天抱着他在床上躺着,仿佛这一具尚且温热的肉身还在,那一夜的血与泪都是虚无。
一阵折腾,胥挽枫已经消瘦了不少。皇帝听说了此事的大概,派了人拐着弯来向他问,胥挽枫懒得搭理,一概闭门不见。
燕星何对自己实在是狠,那一刀子下去搅了一片肉,好在太医看过后言说只是皮肉伤,再下去一点就要伤及心脏了。但那晚燕星何是切切实实地让怒气与悲意波及了肺腑,光温养这阵怕是不够的。
这日天气是很好的,阳光极暖和,外边儿的枝头上有鸟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