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染回去么?”
“什么?”燕星何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头发。”
燕星何眨了眨眼,支支吾吾道:“随意吧……若是你不大喜欢,染去便是了。”
“也不是……挺好看的。”
旁边几个辟邪坞见了他们头子在边上跟自家那口子腻歪忍不住翻白眼道:“这个放哪里啊老大——”
“他们嫌你了。”燕星何哈哈道,在胥挽枫背上拍了下,“先去忙呗,我同他们出去把东西搬了。”
胥挽枫却在下属的愤怒注视下拉住了燕星何的手,道:“别管他们了,咱们先回甘珞的宅子去,左右他们也认路,这点脚程都不晓得怎么走就不用干了。”
……敢怒不敢言,敢怒不敢言。天地良心,要不是俸禄多,辟邪坞里的人能走一半。
燕星何道:“帮帮他们吧,终归是在你手下干活的人,好生对着点,在你手底下干活可不容易啊。”
就算老大没良心,好歹嫂子有良心。众人腹诽道。
一行人手脚灵便干活利索,行李捎得也不多,约莫一柱香的光景就将行李都搬到马车上去了。城中专分了一条道来供马车往来,那道较供人走的要低上那么点儿,也是压实的泥土铺就的,车轱辘已经在上头压出了无数深深浅浅的坑。
毕竟是皇帝的住所,道的尽头那一排长街后不远处就是甘珞的住处,要说大小其实还不及池家在梧桐府的本家府邸,不过终究只是皇帝歇脚的个地儿,内里也看得出是寸土寸金。下人引着二人到了西头的院落里,院里头一汪池水上飘着几片叶子,一旁的大树上垂下的两根麻绳上挂着一块上漆过的木板,看上去是个秋千。
燕星何站在进门的石板地上愣愣地看了看那秋千。胥挽枫将东西都安置好了出来正看到人盯着秋千不放,上前勾了勾他让布料包裹住的手指,低声道:“怎么了?”
燕星何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
胥挽枫向着他原先望着的地方看去,透过蒙住了眼睛的薄布看到了那个秋千:“想坐吗?”
“倒也不是……”燕星何挠了挠脸,“小时候给阿姐推过,后来到了姑苏阁,他们那儿那杀千刀的秋千是挂在悬空的木头上的,底下都是空的,我也就见叶二少爷玩过,姑苏阁里就数二少爷功夫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