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磕巴了下,将后半句话吞咽下肚,咬牙道:“……奴婢是唯恐,二爷会对他真动了情。”
魏绎先前便拿他们的床笫之事在民间谣传造势,沸沸扬扬。宫里伺候的人心里清楚,衍庆殿早不分什么主殿与偏殿,他们两个人十日之中起码得有五六日是要住在一块玩的。什么好吃好玩的,魏绎也都是先拿给林荆璞用,勉强可冠一个“宠”字了。
日久生情最要命。可这并非只是他们两人之事,而是关乎两朝的兴亡。
外头风声紧了。
云裳说得在理,有此番担忧的人不只她一人。军火案虽要紧,可眼下打消林殷余党疑虑之事,也不容林荆璞再拖了,毕竟他刚已错失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林荆璞周遭冷了片刻,又握起了笔,寡淡道:“我与魏绎都走不到那一步。露水情缘,了慰寂寞而已,床上的动情哪能当真?”
魏绎与林荆璞其实是同一种人,他们有情有欲,可说到底都是有野心的人。而窥探彼此的野心,是他们求乐的方式,欲望往往会在这时燃烧得更旺。
“二爷,是奴婢失礼……”
“姐姐是为我着想,”林荆璞淡淡一笑,藏起了眸中风流:必要之时,我自有应对之策。魏绎么——”
言止于此,便见那人脱了冕冠,掀帘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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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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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赤忱 “还哭么?”
“你主子向来宽松待下,非得要跪着跟他说话做什么?”魏绎肆意地将金靴也蹬了,翻身睡上了偏殿的那张卧榻。
“奴婢参见皇上……”云裳立即敛了神色,转而朝魏绎行礼,余光打量了一圈,便识相地退下了,轻轻关上了门。
魏绎后脑枕着手臂,方才还瞥见了云裳眼里藏着泪光,喉间闷哼,要嘲弄道:“林荆璞,你挺有能耐,把人弄哭了啊。”
林荆璞提笔将余下的字写完,待到字迹晾干,便将那纸藏进袖中,不紧不慢地往床榻边走了过来。
“要比这能耐,我还是差你一截。”
魏绎的倦意因他这话顿时散得没影了,悄然一笑,把住了他的腰,又拿下巴蹭他的耳:“怎么个差法?你说仔细点。”
林荆璞耳后有些痒,偏头避了一避,玩的是欲擒故纵。
魏绎望着林荆璞耳上的红痕,真起了恻隐之心,便稍停了动作,又捂住他的后颈,要去吻他。
清早魏绎急着上朝,两人还不及好好温存。这会儿都得一一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