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 老月有分寸, 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双鲤今儿个手气极佳,连赢数局, 一心扑在骰盅上,便摆摆手嚷道, “再来,再来!”
晁晨忧心忡忡,转身没留神,撞到了灯架子。
听得动静,双鲤转头瞥看,手里的骰盅没捏住,骨碌碌滚出两颗骰子,恰好落在晁晨脚边。双鲤俯身,本是要自个儿捡来,结果却被晁晨抢了先。后者把东西递到她掌心,没曾想,下一局便输了个光腚。
双鲤顺嘴嘟囔一句:“我的好运气都让你给顺没了。”
晁晨身子一僵,扶着灯架不知该走该留。
声不小,那些个手艺人连带崔叹凤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几双眼睛来回觑看,双鲤猛然反应过来,急忙解释:“晁哥哥,你别往心里去,我……我以前跟老月都这么胡说八道,我没别的意思,哎呀,好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
说着,她把桌子上的东西往布包里收,手脚不协,摔得满地都是,又涨红脸追着捡。
“你说这丫头贼不贼,赢了就走,真会见好就收,”崔叹凤在晁晨肩上拍了一把,“你就别担心,能伤到公羊月的人,还不多。”
晁晨双手握拳,又松开,硬气道:“我才没担心他。”
方才还喧哗吵闹的铺子,随人走人散迅速沉寂下来,晁晨挪开铺门前的一块木板,倚在缺口旁,盯着黢黑的街道和屋檐下飘摇的竹篾灯笼发呆。
石老仆端着热水木盆走来,拧干抹布,依次擦拭小几和马扎。
晁晨回头,兴致缺缺,浑身有些不自在。
“公羊公子令我备了些香烛纸钱,该是出城往西扫墓去咯,他功夫那么高,保不准还能把鬼剑给擒回来。”石老仆将马扎垒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