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桂噎声,好半天才找回点气势,连茶带碗一块给掀飞出去:“滚!老子叫你滚啊!”
晁晨没有走,而是不自觉模仿起公羊月平日嘲讽人时的态度和语气,居高临下望着他道:“你是氐羌族人?”
丁桂没开腔,但脸色大变。
晁晨顿了顿,佯装出门去,又道:“你不说,我去绵竹一个一个问,总有人会知道。”
“不要!不要和其他人讲。”丁桂捞住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双眸。
他的态度令答案显而易见,晁晨趁机追问:“那村子里的人都是?莫不都是打秦国来,那你们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鬼剑一事,是不是同你们有关!”
“秦国?你说哪个秦国?苻秦还是姚秦?”丁桂靠墙,把受伤的腿放平,自嘲般冷冷一笑,“我们不过是弃民。“
苻秦已灭,姚秦统治关中,如今巴蜀还处于晋国势力范围内,如果真是细作,郡县不可能毫无排查。晁晨方才急声质问,没琢磨措辞,不过是趁对方心理弱势,趁胜追击想再套些话出来。
跟着公羊月这些日子,正事没办成,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学了一堆。
丁桂瞧了他一眼,目光里还有些委屈,
大棒恐吓后就该上蜜枣,晁晨立时又换作温言细语,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趁人之危,我只是……只是不想再有人承受无妄之灾,你不也说了,含冤化魂,鬼剑复仇一事乃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