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才丑,”公羊月不服气地哼声,最后又不情愿赞道,“但还挺像。”
双鲤坐在牛羊圈的栅栏上吃糖,两眼笑如月牙:“十七,你有没有觉得,离开巴蜀以后,晁哥哥和老月的关系好上不少?从前放一块儿必定吵闹,而今却还能一起做风铎,”她将手摊开往前送,把余下的糖分给乔岷,“我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走得再慢一点……”
乔岷拿剑来挑。
双鲤佯装生气:“喂喂,我手要是戳坏了,我耍泼撒赖也要阻止老月去代国!”说着,还故意朝剑尖虚握。
乔岷局促地转动眼珠子,默默收回剑,紧张兮兮地伸手去拿。
“这就对嘛!”双鲤麻溜地把糖拍在他手上,愉快地说,“其实刚才的愿望不是许给老月他们听的,是许给你的。十七,你办完事是不是就要回高句丽了?你是七剑卫的卫长,不能擅离职守吧……”
闻言,乔岷眼前一亮。
“那你以后是不是永远不会来中原了?”双鲤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涌出感伤,“啊,真舍不得呀!”
“中原不是有句话叫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乔岷并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更何况对象还是个小姑娘。
恰好这时风来,吹散双鲤扎起的长发,她在栅栏上扭来摆去,愣是没捞住吹走的红绳,乔岷便摘下自己的发带,轻咳一声,捏着一头甩了过去:“这是金乌,我们扶余人最崇拜的图腾,送给你。”
双鲤捏住发带的另一端,目光落在绣线上,略有些错愕:“金乌?不就是太阳吗!后羿射日我还是知道的!”
“嗯,是太阳,”乔岷松开发带,双手抱剑,再看双鲤,似乎也觉得女人没有那么可怕,“所以,当你看到太阳的时候,只要记得我们身在同一片苍穹之下,那么即便再遥远,也算不得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