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智比了个数,众人一看,倒抽一口冷气。
当下未到秋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余粮,更别说塞外养蚕种麻少,衣服都全靠捋羊毛,哪有余布。
双鲤悄悄摸过去,在常安手上掐了一把:“你脑子糊涂了吧,这也给?”
“不给不行。”
“怎么回事?”崔叹凤倒是要理智许多,跟过来悄声问,“常兄弟在燕尚书手下做事,即便是个小小的掾属,也不该一句话说不上,这厮看行头也不像正牌官吏,就敢如此放肆,瞧着也不是一两回的事,难道就无人可管?”
“管,怎么管?”常安一脸忧心忡忡,小声答他,“几位有所不知,这都是默认的规矩。国之初建,部落势力庞大,加诸北方连年征战,当朝百官皆无俸禄,除去赏赐,所有盈余皆依靠租调税赋,自是向下挤压。”
“这……这已是心照不宣之事。”
双鲤张大嘴巴,嘟噜一声:“这不是明抢么?”
乔岷也为之震撼,百官无禄,这还是头一回见。崔叹凤依次朝坝上的乡民望去,心中渐明,为何那日在昭君墓前,五安等人会叹息,难忘汉关,可怜归去!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分明把人当牲口,往死里整!
瞧见那两大一小嘴巴说个没停,刘智听不清却又抓耳挠腮想知道,立刻嚷嚷开:“说什么呢?仔细给你们把嘴皮子秃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