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赞将他招往身边。
出乎意料的是,萦怀没有动,而是立在原地,发怔似地左脚踩右脚,右脚搓左脚,很是不安。但段赞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甚至那不太正常的情绪,在他的眼里,这孩子从来不会有常人的“小脾气”。
因而,他只是问:“可是遇到阻碍?或是有何不妥?”
萦怀没来由想起如山猴般一个捞一个,滑稽地挂在吊桥边的双鲤等人,盯着枝头残红飘落浅池,学会蹙眉:“如果我杀不了魏王,反而失手被擒,你会用什么来换我?”他想了想,试着列举,“城池?金银?武功?还是……”
不是不胜枚举,而是不论怎么说,都不是想要的那个“词”,不论怎么表述,都不是想要的“感觉”,他想说,但说不出。
只听得“哐啷”一声,段赞将手头的瓷盏掀翻在地,砸了个粉碎——
“你想得美!”
段赞暴跳如雷,在他看来,这句话实属僭越,萦怀即便是童子门的门主,也不过是自己的所属,是自己培育起来的杀人利器,一个工具胆敢讨价还价,甚至敢以无辜的口吻威胁,本身就是一种挑衅,本身便是胆大包天。
萦怀是真的无辜,只能“哦”着回应他。
“瞧瞧你那是什么语气!”段赞深吸一口气,稍稍冷静,也知他那臭脾气,只是仍旧不舒坦,指着他强硬道,“我是你上峰,你是我下属,你只需听令行事!”
“哦。”
“都说了不要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