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赞摁住太阳穴,头疼不已,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觉着委屈,丁百川为代国牟利趁机落井下石,南方那位持花人保不准现正隔岸观火,至于秦国那位,似乎从来没有正大光明现身过,他甚至有些怀疑,“破军”盟会曾经的领袖江木奴,是故意放任北方几国互相撕咬。
萦怀痴愣愣望着段赞,心里想,原来不管刺不刺杀,成功与否,他都会头疼,还是不要在这儿碍事的好。
他举步向外。
“诶!”段赞忽然将人喊住。
萦怀没有回头,但垂眸时看见探入清池的花,也觉得比先前红艳几分,甚至隐隐有香气扑面,他就这样乖乖站着,挺直脊背。
段赞也是破罐破摔:“杀不了就别杀,宗室都不急,我急有什么用,这操|烂玩意,最坏也不过是到代国去,那个姓丁的不帮我,以为自己是有多了不起,若真到了两国存其一,说不定能将他取而代之!”
萦怀承诺:“我会照做。”
“嗯?”
“不是因为命令。”
“萦怀?”
萦怀努力提起嘴角:“你希望燕国好好的,是吗?你……爱这个国家?”他觉得,段赞为这风雨飘摇的国家筹谋,就如同他心甘情愿为段赞办事一样。
他想笑,学双鲤劫后余生仰天大笑,学公羊月接应柴笑时默契一笑,学晁晨奋不顾身的坚定笑容,学崔叹凤当机立断的温柔之笑,但他学不像,因为心空洞而麻木,那种表情落在段赞眼中,比哭泣还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