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这把戏的人自是也将各种可能考虑在内,因而那掌柜明言开始前,又追加了一句:“大当家的发话,这一局,各凭本事,全不许动用武技与内力。”
话都讲到这份上,也只能是听天由命,几个文士略有些自暴自弃,便挽着袖子先上场,次第试了试。
那系花的丝线没有想像中的坚硬,准头和手感稍好的,借着飞箭的余力,也能将花朵撞落,只是是否落入壶中,却需得多上几分巧劲,心里头多打算盘。眼瞅着过了大半的人,好的能中三花,拿个五筹沾沾自喜,差点的投了个光腚,略有些臊面子。
第六人下场后,后场未续,掌柜的出面来看,亲自询问:“还有谁?”
“我来!”
一男子长身而起,边拿桑麻扭成的绳子束袖,边往前行,公羊月等人抬眸望去,见其铮铮风貌,可不正是昨夜青溪桥一别的刘裕。
拓跋珪不迭坐直身子,饶有兴味地翘首盼看:“是他!”仔细想来,倒也是不意外,欠债之人,自是想方设法得还上,赌快钱这条路断绝后,也就看着朱雀楼大当家留下这彩头能给人碰碰运气。
丁二塞在人堆里,手舞足蹈乱蹦跳:“刘哥,中他个满贯!”
刘裕朝他扬了扬下巴,回身去取长箭,余光扫过堂下,将好瞥见正襟危坐的拓跋珪,不由愣怔,手头掂量箭杆的动作一顿,良久后才呵笑一声,背过身去,冲着那花帘挥手。
就在这时,门前飞来一道跋扈的男声——
“小爷我还没上手,是哪个不长眼的先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