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妙曳绕着她慢走一圈,摇头蹙眉,见其细胳膊腿,肤白肉嫩,于是出言拒绝了她拜师学艺的请求,且撸起袖子,现出陈年瘢痕。
早年当学徒时,身无背景的时妙曳可谓是受尽苦痛,练功刻苦,受伤卧床乃家常便饭,甚而同一个班子里的人还会相互妒嫉,因而明里暗里受欺负。秋冬最是难熬,天气干燥,伤口反复开裂,有时还需自个拿缝衣针缝补,加诸并无上品金疮药和天才地宝将养着,是观之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也是待小有名气之后,机缘巧合得贵人指点,她才进得这朱雀楼。
“若换这一身,姑娘你铁定受不住,功夫走刚,舞技走柔,学的都是吃苦。”女为悦己者容,即便不是伤在显眼处,但没有哪个女孩子不会为此耿耿于怀。她一眼就瞧出此女出自富贵之家,因而笃定她坚持不下。
哪知玄蝉随手一捣腾,摸出好些瓶瓶罐罐:“我不怕!”
都是些祛疤疗伤的上品宝药,即便以朱雀楼的财力,亦有好些少见于市面,弄来颇要显现手腕。
“嘶——”
蓦地,腕上一片沁凉,时妙曳抽气,低头愕然瞧去,只见那姑娘竟不畏生,挑了瓶最好的,往她手上抹,摸过结痂时,指腹还有意轻了轻。
时妙曳不动声色避开,手指托着下巴轻咳,目光躲向旁处,另捏了个借口,只说习舞还需天赋,柔韧且摆第一,得打小练,又摆出桑姿为例,说她的飞凤伞之舞,乃借助柔体术,舞于人持伞阵之上,光靠技艺还不够,能吃这碗饭,还得从娘胎说起。
未等她说完,玄蝉当着众人将桌案并推,就着门板就是一竖劈,而后又接了两个踹燕空翻,灵活得如同一只无忧虑的鹞子,博得众人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