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陆陆续续传来惊呼和杂声,不少人甩线,试图想将尸首拉上岸。
“走!”
公羊月推了晁晨一把,寻着灞水上游去,河道越走越窄,走到一处入山的夹岸林中,果然瞧见遍地血迹,在此曾有一场惨烈的搏斗,而死尸也是打这儿被冲到灞桥附近。
这时,滑土落下,一个挎着包袱的马脸男人踩松了坎,屁股着地一路溜到坡底,跟公羊月来了个眼对眼——
“壮士,不要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公羊月瞥去一眼,见他手忙脚乱想扶着一旁的刺柏起身,忙喝住:“别碰!有毒!”那叶子上染了黑血,像是人死时喷洒上去,而今正缓慢腐蚀,这一掌下去,保证手心烂穿。
前来投奔亲戚的林远志擦了擦眼,不禁吓,竟然尿了裤子,晁晨本欲上前查看,但给那骚味熏了回来。
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误入此间的无辜路人。
林远志大气不敢出,紧紧拽着包袱,闷头往山里走,也许是因为堂堂七尺男子汉却给吓尿裤子而丢面子,走得又急又快,不是撞了树,就是划着臂膀,越想走得悄没声息,越闹出大动静,窘得脸红如血。
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公羊月一开嗓子喊住:“等等!”
林远志仓惶回头,手筋一软,包袱没拿稳,骨碌碌滚落在地。他慌忙去捡,却见公羊月一脚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