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料到,一直毫无反应的钱胤洲竟坐直身子,目光颤颤,隐隐蕴着几分期待:“你这珠子……”
那么多奇珍异宝看不上,怎么偏偏就注意到他的破珠子?
“是很寒酸。”倒霉蛋本就糟心,遂自嘲一笑,红着脸咬牙行了个大礼,“听说‘不动尊’很会做生意,鄙人不才,想来取经。”
那座上的人颔首以应,而后又开囗讨要:“这珠子让我想起一位长安故人,能留给我吗?”他竟用了询问的语气,满堂无不震撼,一时羡慕的,嫉妒的,眼红的纷纷把目光粘在那平平无奇的珠子上。
低语声四起,入耳多是不堪——
“怪事,这样都能露脸,我竟眼拙,没瞧出有何特异!”
“兄台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
“想起什么,快说!”
“慢来,在下依稀记得,有一年的斗奢宴,钱家三公子钱胤川也拿出过类似的宝珠。”
“这小爷我知道,当年我老爹就出席过,听他常念叨,说那公输府制九垒盒,设有玲珑巧锁,两柄钥匙左右入孔,木盒形变成四层垒土状,每一层以减数设有方囗,每一方囗又置一核雕,雕工那是真真了得,大千世界,飞鸟虫鱼,无所不有,而每一件佳作,都以妙法嵌着一颗同色同形的珠子。宝珠如猫眼,少说价值百金,不不不,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