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的光华打在森冷的刀面上,公羊月为那寒芒一怔,忽然犹疑,顺势先破门,而后将身边俩人往外推,同一时间,陪楼顶上机窍拉动,穹顶竟在绞盘拖拽下被打开,火球陨落,榫卯结构一点即燃。
这是要把人闷死在里头。
火海蔓延起,恍若当年破城之殇。
公羊月恍惚中想起常达观他娘杀狼那一晚,双鲤回公主府后抱着拓跋香大哭的模样,那丫头嘴上说着不乐意,可心里无不思念爹娘,如果她的爹娘已过世,那么能寻到亲人,也能了却遗憾,至少不会蜉蝣世间,无比孤独。
他心软了,转头回去救被困在最里面的钱胤洲。
“公羊月!”晁晨没拉住他,呼喊声从喉咙到嘴边,渐渐微弱,他明白他的心思,明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证明双鲤和钱家有血缘关系,公羊月也会力保,毕竟他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晁晨深吸一口气,将被挟来的商人往外推,那倒霉鬼还没摸清状况,嘴里絮絮叨叨:“没想到你俩还挺讲道义……”
不等他再接着说,晁晨一掌将人给拍了出去,而后他夺刀,没有直追公羊月的脚步,而是守住唯一的出口,尽量把堵在火场里的无辜人送出去。
“救命!”
刺客的尸体落下,就在他避身退让时,听见附近一声微弱的呼喊,转头一瞧,一身量同双鲤差不多的姑娘被困在二楼两处火点之间。
火焰照亮了她的鞋,晁晨认出是方才百戏班子里跳燕濯的,因为滴水不沾,当时他还和公羊月打赌,猜此女不是会轻功,就是绣花鞋上做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