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易了容,但技法拙劣,属下之人辨认出,正是已经‘死了’的杜少伤!”
宋凌眼底接连闪过异彩,杜春杏,唱晚,古丘巴勒,杜少伤,杜老爷。诸多人物在他脑海中闪过,最后一块线索出现了!
原来如此,古丘巴勒留下黄知翁尸体想告诉他的,就是尸体二字。
尸体才是团团迷雾中唯一的明灯。
这时五言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路掉着土渣子,花着脸激动道:“主子,主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同羽憋着笑,站在旁边不坑声。
宋凌撩开珠帘:“棺材是空的,”
五言愣了下,兴奋之色僵在脸上,眉眼还飞舞着,语气却低落且惊愕:“主子怎么知道?”
宋凌笑而不语,吩咐道:“远远跟着张椿与杜少伤。”
同羽虽疑惑为何不直接将他们二人拿下,但又不敢直言询问,应了声,见宋凌没有别的吩咐,抓起五言胳膊退出内室。
宋凌站在窗边,目光投向一望无际的黑,良久叹气,又是何苦。
翌日一大早,霜露未化。
宋凌跟在引着灯笼的仆从身后往村头去,青葙庄建在丘陵上,坡多路窄,牛车驶不上来,因此罗府派来的牛车只能停在青葙村村口处。
杜春杏与唱晚因着是女眷,不好随意露面,只能坐着步撵让孔武的仆妇抬下来。
青葙村村长与村中宿老等在牛车旁,见到宋凌远远行来,连忙上前行礼,口称:“公子身份贵重,屈尊来青葙村,小老儿一直未曾拜见,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老丈多礼了,凌为晚辈怎可受老丈之礼,此前也是不得以之下才隐瞒身份,还望老丈不要介意。”宋凌侧身未受这一礼,上前扶住村长胳膊,将人带了起来。
身后跟着的下人把装在木箱中的行礼往牛车上搬。
“青葙庄一家子鬼祟,害了我妹妹性命!男盗女娼,我就算化身厉鬼,永坠阎罗,也不会放过你们!”一疯汉不知何时披头散发的绕到了村口,他面目脏污,看不清容貌,不断吐出咒骂之语。
村长骇了一跳,又惊又怒道:“还不将人带下去!”
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一拥而上,手中拿着麻绳,麻布。
疯汉虽然奋力挣扎,但村民人多势众,狠狠挨了几脚后将疯汉绑了个结实。
抬着他快速退去,经过宋凌身边时,疯汉用舌头推出口中麻布,咒骂不断。
村民捡起麻布重新堵住他的嘴,脚步很快,须臾不见了踪影。
村长抹了把虚汗,歉然道:“让公子受惊了。”
宋凌笑道:“无碍。”
村长见他望着村民离开的方向,主动解释道:“好叫公子知道,这疯汉姓苏,确实有一妹子,但五年前他妹子浣衣时不慎落水,捞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本是意外,但他却一口咬定是主家害了他妹子,后面更是失了心智,成了一疯子。”
宋凌若有所思道:“苏家女儿与杜少伤相识?”
“公子说笑了,乡野人家的姑娘,怎会与少主相识。”村长神色一僵硬,勉强道。
远处出现又出现一队人影,看见其中的两顶步撵,宋凌温和到:“老爷让人都散开吧。”
村长知道世家规矩繁复,也不多问,吆喝一声将周围人都散开,自己也行礼告退。
步撵刚一停稳,仆妇撩开前头一顶步撵的幔子,小丫鬟上前扶着杜春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