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能得到罗锦年的人,也嫉妒罗锦年。
从来天真娇纵,半生未识苦楚。
但若是有人问他,再来一次,会如何选?
答案大抵还是一样,宋凌从始至终都是卑劣之人,每个念头每个选择都叫嚣着阴暗,但关于罗锦年的一切选择都是阴暗中破土而生的芽,迟疑过,彷徨过,嫉妒过,却从未后悔。
想起来了啊,宋凌忽生解脱之感,眼泪成串往下坠,漫长又无边的绝望像突然间被分去一半,他终于能抬头看看早长莺飞,晴空万里。
罗锦年关好门窗仍不放心,搬了衣橱来堵上门,这才满意的走向宋凌,入目却是饱满晶莹的泪,颗颗灼痛人眼。他半坐在榻边将宋凌揽进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从柳州到江东你知道有多远吗?”
“走水路要七天,骑马要九天,信鸽要飞两天。”
“你说你叫谢陌,我来往江东数十次,江东每一寸土我都翻来看,谢陌好似凭空消失。”
“我抓了王弗阳,他不肯告诉我。”罗锦年低头蹭了蹭宋凌,又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宋凌笑中带泪:“知音?”
罗锦年咬牙,搓磨着宋凌耳垂,“我却不知晓你何时多了个知音。”
两人无言靠了会儿,宋凌问:“怎么想起来的?”
“在江东时你曾冲我叫过罗锦年,我让人去查罗锦年到底是谁,”语调忽然上扬,听起来很是得意,“世上有几个罗锦年能天下闻名?”
宋凌破涕为笑,二人极为默契的都没提罗府。向天偷来的片刻温存,谁也不想打破。
“为什么不进京来找我?”宋凌换了个姿势枕在罗锦年腿上。
罗锦年并拢腿让宋凌枕得更舒服些,嘴上恶声恶气的指责:“你扪心自问,若我仍和从前那般,哪怕进了京你会不会见我?怕不是直接让人将我捆了送得远远的。”
“所以你让我来寻你?”宋凌挑眉,倒是不否认罗锦年的指责。
罗锦年捏住他鼻尖,“如今朝中,你虽有地位却没兵力,按你性子又怎会放过柳州这块现成的肥肉,因此我便让王弗阳故意向你透露我和江东的关系。”
宋凌佯怒,“你们合起伙来,我倒成了外人。”
罗锦年弯腰,捧住他脸四目相接:“别哭,凌儿别哭,兄长都知道。”
“岁安……”宋凌眼泪更像开了闸,忍不了,关不住,他生来二十载从未这样放肆哭泣,他抬手勾住罗锦年脖子,仰头黏黏糊糊吻上,抵住唇齿极尽研磨。
罗锦年紧锁唇齿不肯放他进来。
宋凌喘息渐浓,疑道:“岁安?”
罗锦年脸脖子红得不能看,推开宋凌与他隔几步远,盯着地板结巴道:“当年在江东你我都不太清醒,做了些糊涂事。如今再不该了,你是我……”
宋凌凑上来含住他红得快滴血的耳垂,含糊道:“我是你什么?”
罗锦年被亲得头皮发麻,气都喘不上,他攥紧手指,勉强稳住底线:“总之不该……”
“哥哥,锦年哥哥,小景哥哥。”宋凌走到他身前,伸手攀着,有一下没一下啄他嘴唇,最后久久停留于唇齿,探出舌尖细细舔舐唇纹,呢喃道:“兄长。”
罗锦年木了,宋凌动作不停,牵着他往床上走,把人推到床上欺身而下,指尖绕着他发丝道:“那次被人打断,今日想来再没人,”低头撬开罗锦年唇缝深吻。
“不行,不行!”罗锦年喘着粗气挣扎,小腿发力往床内蠕动想离开宋凌远着。
宋凌不肯放过他,捉住手腕不放,见逗得狠了才说实话,“其实我们不是亲兄弟……”
罗锦年脑子像被大铁锤猛砸,满脑子想的都是 罗青山被戴了绿帽?
见他发愣,宋凌动作不停,极快速的剥开他衣衫,顺着喉结一路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