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把披风给他裹上,松了口气:“可算回来了,快随我回院吧。”
她瞧着罗锦年状态不对,又不敢去劝怕伤了罗锦年脸子,只好在角门苦等宋凌,郎君回来了总有法子。
“雪冷天寒,怎等在此处,可是有要紧事?”宋凌诧异地系上披风,又随口一问:“兄长可醒了?”
“正是锦年的事,他醒了来找你,进了你书房不知看见了什么,眼下状况不太好。”
宋凌打开竹伞,一挑眉,“哭了?”
饺子支吾:“你自己去瞧瞧。”
宋凌将伞倾向饺子,与她一道踩雪往栖竹院去。
心里想,该是哭了,他向来手脚闲不住,不让去的地方偏去,不让看的偏看。应是看见了他写的悼文,哭一哭也好。他又哪是心里装事的材料,委屈痛苦都哭出来才好,憋在心里更出事。
路太滑,饺子怕他走急摔了,连忙喊了几个小厮抬着竹撵子过来。
宋凌向来犟不过她,任由小厮抬小娘子样将他抬了回去。
到院推开书房一看,罗锦年何止是哭,他是哭撅过去了,侧躺在毯子上,怀里还抱着捧悼文,脸被墨汁糊了一圈,看不清哪儿是鼻子哪儿是眼。
委屈狠了。
宋凌叹气,也不愿让别人见到罗锦年狼狈模样,架起罗锦年一只胳膊半拖半抱费力将人弄到了隔间小榻上。
替罗锦年除去靴子,又擦干净脸上墨汁,宋凌已经出了一身汗,他走出书房吩咐饺子:“地龙烧旺些。”
“嗳,”饺子支着脖子往书房里看,担忧地问:“怎么样了?”
宋凌失笑:“睡了。”
他转身回屋换了身衣裳,拿起书册刚翻了一页,还是放心不下罗锦年,所幸拿著书在书房里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