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喜欢却是真的。
我该走了,离他远远的,我对自己的德行心知肚明,实在不能算有自制力。
母亲曾说要送我去外祖家的军营里历练,我当时真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不能一气逃到天边去。
现在想想,去军营也不错,外祖家在最西边的苍州,那里只有连绵的黄沙,与京城,与罗家,与宋凌隔了几千里远,送一封信要半年才能到。
指不定冬时送信,到时已经入夏。
皇帝向来防备罗家,怕罗家重回柳州,游龙入海制无可制,但我这样一个出名的天生纨绔,躲懒的天纵奇才,他总不会防着。
放一碗水在地上我都翻不起浪。
我该走了,反正在家中他们什么事都瞒着我,想查清楚处处受阻。
我该走了,等安排好傅秋池的相好就出发。
我该走了,等替二婶送完灵就出发。
至于告别,那不必了,最见不得女人们哭。
我该走了,在某一个不起眼的夜里,在众人熟睡时,乘着漫天星斗与快意东风西下苍州。
我不能毁了宋凌。
第115章 佩霜刃(一)
风雪已过,莺草登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