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崇应被震飞出去,小臂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曲着,五脏六腑剧痛无比,仰头喷出口混着内脏碎沫的心头血,他眼睁睁看着一柄刀刃在视线里越放越大!
“噗嗤!”腥臭的血溅了他一脸,他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被他开革出铁山骑的小兵以手撑地挡在他身前,阔刀自他胸腹中穿出,内脏与血液喷涌不休,整个人被劈成两半。
小兵咧开嘴,一股股的鲜血哗啦啦往下淌,他说不出话,唯有嘴唇开合。
崔崇应读懂了,他在说,
援军到了!
“轰隆隆!”一阵又一阵厚重鼓声从天边传来,连成一片似暴怒之雷。
宋凌夜半惊醒,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合不上眼。披上外衣,缓缓推开门,在府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他初次遇见罗锦年的马场,他并未进去,再外呆站一会儿又悄然离开。仿佛马场里有位肆意张扬的人儿,外人一靠近,他就风一样消失了。
走着走着竟又到了幼时习字的书香楼,宋凌不由失笑,从前怎未发现,府中处处是罗锦年的影子。他也没有进去,只沿著书香楼慢慢踱步,最终停在一扇木窗外。抬手摩挲木质纹路,想起当年罗锦年将他从这推了下去。
愣了愣,他摇摇头,是了,不是罗锦年推他,是他自己掉下去,原来记忆也会骗人。
宋凌告诉自己,从罗锦年走的那一刻起就该当他死了,唯有一开始就接受最坏的结果,噩耗传来时才能好受些。他也从不信鬼神,从不敬神佛,若真有神佛慈世,为何从不佑他?宋凌取下腰间系着的荷包,倒出一张平安符仔细挂在窗棱角上。
漫天神佛在上,不求慈降我身,唯乞怜爱岁安,一愿岁岁常安,二愿平安归来。
信徒凌,妄求。
作者有话说:
双休快乐,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