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该记起时总会记起。
草堂在视线里冒了影儿,罗锦年咂了咂嘴,直觉王老头儿没什么好事。虽然自清醒起与王老头相处不过半月,但他却总觉得这小老头贼兮兮,笑是不怀好意,不笑是图谋不轨。
他思量半晌,终于想到王老头像个什么——黄鼠狼!可不是吗,老成精的黄鼠狼。
罗锦年和小栓子在草堂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居然来了不少人,稀稀拉拉能有小二十。
过了大抵半柱香,王矩自二门绕出,踱步到主位坐定,清了清嗓子:“老朽来迟,诸位勿怪……”说着又起身行礼。
屋里坐的其余人也起身行拱手礼,“无妨,王老事忙……”
说不完的车轱辘话,罗锦年听得直犯困,加上脑子没好全,竟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小景,小景!此事你怎么看?”
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罗锦年不耐烦的掀开眼皮,正对上王矩一对笑眼。他推开王矩,歪在椅子上,“什么我怎么看,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决定。”
王矩见他清醒,转身面向众人,“狄戎近些天的不安分想必诸位族老都看在眼里,我们不能寄希望于狼王的保命符,这与坐以待毙无异。我等老朽死了也不罢事,只是”王矩顿了顿看向栓子,沉重道:“只是孩子们还小……”
有一老提议:“不如跑?”
又一人反驳:“跑?往哪出跑,这周边别说方圆百里,千里万里都是狄戎人,跑出去被乱刀砍死?”
王矩眼神暗淡,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罢了罢了,都是命。县里还有些兵刃,都发与青年汉子保命吧。”
一直怏怏的罗锦年却突然开口:“县中兵几何?民几何?”
一老答:“兵戈总计千二百,青壮年两万余人。”
罗锦年嗤笑道:“那反了呗,做甚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