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渟礼貌答道:“我没有变,是您没有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带我回了陆家。我对陆渟,对母亲对大哥,对您,永远心怀愧疚,是一辈子的愧疚。但——如果您当时没有因为贪婪而排挤秋意北的父母,造成他们家破人亡、秋意北入狱的结局,就凭幼南路27号这个连接,秋意北或许真的能成为陆渟的丈夫。”
陆正庭抬眼。
陆渟继续道:“毕竟他们两个,才是真的门当户对。”
“你还是不够沉稳,”陆正庭看了一眼陆渟的左肩,“伤还没好全,就急匆匆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我来看看您,毕竟我曾叫过您一声父亲——”陆渟也瞟了一眼自己的伤,“不过,您在这里,消息还挺灵通的。”
陆正庭不置可否:“如果你们真的能治我的罪,你就不会来这里冒险见我,秋意北更不会同意你单独见我,毕竟他是真的很护着你。”
陆渟没有顺着陆正庭的话说下去,而是继续自己之前的话:“但,您还是没有我们灵通,也不如我们在外面神通广大。”
说着,陆渟站了起来,上半身慢慢倾向陆正庭,直到他的身体完全挡住了监视器的镜头,才停下。
借着冬衣宽大的袖子,一把刀从陆渟的袖子里掉了出来,咣当一声掉到陆正庭的正面前。
陆正庭呼吸窒了一瞬。
陆渟压低了声音,只用陆正庭能听见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人能治您的罪,法律也不做不到,毕竟所有事不是您亲力亲为的。但是,您没有亲自做,我们可以让您亲自做。”
随着陆渟的声音越来越小,陆渟不被监视器拍到的另一只手抓住陆正庭的手,力气大到戴着手铐的陆正庭压根挣脱不开。
陆渟抓住陆正庭的手,强迫他握上那把刀,往陆渟自己的心口递。
陆正庭瞳孔一瞬放大,立刻想大喊。
陆渟同样胸口剧烈起伏,从他握上陆正庭的手开始,他就在拼命压抑自己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