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轻沉默良久后,淡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想反派误会了什么,不过方才稀松平常的话竟能被他曲解成诋毁,她着实没想到,她要是知道反派脑补那么厉害,她断不会说出那句话,尽量精简着说。
江宴蘅剑眉皱起,不置可否:“有没有都无所谓。”
宗门内不乏眼光低浅的弟子,这位裴师姐自然也不例外,当年初入清虚宗,他可没忘记师姐给他的‘教诲’。
裴叶轻愣愣地望着他,想了想她道:“作为清虚宗弟子,你很出色。”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江宴蘅奇奇怪怪的,但还是夸赞一番再说。
江宴蘅抿了抿唇,忽得痛苦地捂着胸口。
裴叶轻瞳孔一缩,上前想要搀扶住他,却被少年无情推开。
“不用管我,离我远点。”
江宴蘅四周萦绕着团团魔气,血丝布满他浑浊的眼,他像是在隐忍又像是在和体内汹涌外溢的魔气做抵抗。
此刻裴叶轻很想硬下心肠真的听他话,离他越远越好,可一旦她走掉,反派现下魔气缠身,很难不被人当做魔修擒住,届时可就麻烦了,说不准他立马黑化。
她顿在原地想办法,过了半晌她忽然记起上次江宴蘅被魔气折磨时,好像她额前朱砂痣起了什么效果。
裴叶轻决定赌一把她上前拉住少年的手,顷刻间眉心淡紫色的灵力乍现,与暗如黑潮的魔气彼此交缠,只见紫色微光尽数化为白光,攻势凶猛涌入少年胸膛。
江宴蘅体内魔气早已无法遏制,可少女眉心朱砂痣冒出的紫光,如一汪温泉却又似燃烧得烈焰,两股气息在他身体内横冲直撞翻江倒海。
少年疼得脸色发白,手狠狠捏着掌心亟欲捏碎。
他尝试吐纳收息,如此反复后那股疼痛骤然消失,他血液离还有每处经脉都得以顺畅的流动。
而一直以来折磨他的魔气,如今却烟消云散,再也察觉不到,还有他身体那个人也不复存在。
裴叶轻见江宴蘅苍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她道:“你没事了吧?”
江宴蘅微微颔首,感到不知所措。
裴叶轻看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夜已深,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江宴蘅低着头,闷闷地应了。
这会儿摘星阁乱作一团。
沈平今负手而立,焦急地徘徊踱步。
“裴师妹还有江师弟他们人呢?”
站在楼底的诸多弟子面面相觑,都道没有见到他们两人。
偏偏这时文如意急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不好啦沈师兄,裴师姐她不见了!”
她起夜想要如厕,却发现同屋的裴师姐不见踪影,她四处寻了一遍也不见人影。
沈平今面色不虞喃喃道;“莫不是他们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