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不是吧妈妈,我都大四了,这个时候想学医,就得回去重新高考了啊!
哦不对,重新高考也不行,原身高中学的是文科来着,要是想改学医,她得从高二开始学起。
陈卿卿压根儿没等着她回答,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学医,我改天就把他们医院买下来!到时候在门口贴个标志,就说拒绝向前程院长提供咨询服务,让他搪塞咱们!”
易申:????
可以的,不愧有钱人,非常任性:)
——而且即便在愤怒之下,陈卿卿也只是提出了“不向程院长提供咨询服务”这个提议,而不是拒绝给他看诊。
不拒绝每一个需要医疗服务的患者,这非常符合核心价值观。
不愧是每天纳税五百万的好公民!
易申没藏着掖着,直接双手给陈卿卿点赞:“陈妈妈,你真是个大好人!”
陈卿卿虽然不知道乖女为何突然夸她。但只要是乖女夸她,她就高兴,嘻嘻。
第二天,易申借口要与道长们谈经论道,离开了陈卿卿的住处。
陈卿卿目送她离去的目光非常幽怨。
陈兴美目送她离去的目光更加幽怨。
“唉,我的乖女,刚回来几天就又跑了。”陈卿卿失望地说道。
“哎,我的保|护|伞,刚保护我几天,就溜了。”陈兴美失望地说道。
陈卿卿拍拍她的肩膀:“虽然妈妈很想帮你,但是这种小事你要学会自己处理。”她看看陈兴美失落的表情,犹豫再三才问:“……兴美,你不会真的喜欢关浩言吧?”
陈兴美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陈卿卿松了口气,纳闷地说:“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容忍他的纠缠?对这种人要快刀斩乱麻才行。”
陈兴美:“……”那也得姓关的让他斩才行啊!
这才过去几天,关浩言又搅黄了她三个兼职!!
在徐家或者陈家,她可以严词拒绝关浩言,哪怕把他打一顿也无所谓,但是在她兼职的地方——
她打他会丢掉兼职的啊!
但是不打他也不行,没有哪个老板能容忍来兼职的人不干活只拿钱的。
而被关浩言缠上,她真的没办法给老板干活。
关浩言出来挨打!
陈兴美追上易申,在司机启动车子之前开门坐在易申旁边。
“我受不了了!”陈兴美说,“我要跟你混两天!”
易申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陈兴美气哼哼地说:“怎么?你还不乐意?人最开始是你招惹的,我是受了无妄之灾,我又不要你的钱,只是去你住处躲一躲你都不乐意?”
易申:“……不是,我是觉得,你得把安全带系上。”
陈兴美:“……”
被易申这么一打岔,陈兴美的火气都减了几分。
她非常苦恼地历数这几天被关浩言搅和没的兼职,然后抱怨道:“我真想打他一顿!”
易申赞同:“没错,不打他一顿,他就不知道厉害!”
陈兴美悻悻:“但是打他一顿我兼职就丢了。”哪个老板也不会留惹事的兼职给自己惹麻烦的。
易申:“不打他你也要丢工作,不如打他一顿,至少可以出出气。”
陈兴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没跟着易申去玉兰山,半路上就下了车。易申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在心里给关浩言点了根蜡。
这天并不是易申与三个道长约定见面的时间。易申去玉兰山的别墅只是为了修炼,毕竟这里环境好灵气多。
但她刚到,管家就告诉她,承安道长等待她多时了。
“如果是普通人,”管家没经易申的允许就把人放进去,特意解释说,“但是承安道长这样的人地位特殊,我们等闲不敢拦他的。”
易申表示理解。
“他在哪里?”易申问管家。
“在一楼的会客室,”管家答道,“有人陪着他的,不会让他做什么。”
易申便去了一楼的会客室。
说起来,距离第一次与承安道长见面,已经过去十来天了。
易申一进门便微微一惊,脚步都顿了一顿。
——承安道长这十天是去杀人放火了吗?
不然怎么十天前还是个仙风道骨的道长,十天之后,就变成了个满身怨气缠绕的凶物?
承安道长坐在茶案旁边。一个佣人站在一旁。
佣人见易申来了,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在承安道长旁边,真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易申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承安道长手执茶壶,为易申和自己分别倒上大半杯茶水。
“易小姐,”他和颜悦色地说,“这是我前些天偶然得的新茶,您要不要尝尝?”
易申坐在他对面,低头看看杯中翠绿的茶汤。
“新茶?”易申碰都没碰,只是纳闷地问道,“我见识少,这个季节的绿茶,也能叫新茶吗?”
易申对茶没什么研究,她知道明前的绿茶好喝,雨前的茶也不错,但是现在……这都冬天了,正经讲究人谁在大冬天喝绿茶啊?
喝绿茶就算了,还忽悠她是新茶?
承安道长:“……”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忍了又忍,才维持住脸上的笑意,解释道:“这是我师父亲自炒制的茶,是清明前后采摘炒制,又用灵气孕养多时,等我此次来京市,才交给我。”
易申又纳闷道:“道长不是说偶然得的?既然是尊师炒制,又特意留给道长的,怎么能叫‘偶然’?”
承安道长:“……”
他现在很想动粗。他有心来硬的逼易申喝下这杯茶,但是这种东西,要她心甘情愿喝下去效果才更好,用上强逼的手段,就不好了。
于是他忍下心中的郁气继续劝说:“我是偶然有机会才会来到京市,赶上师父恰好没有闭关,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不然我也没有机会得到这茶。”
易申又问:“尊师冬天也喝绿茶?”
承安道长不明所以:“怎么?”
易申冷不丁地说:“女人冬天喝绿茶,不怕受凉吗?”
承安道长:“师父道行高深,怎会受凡俗之物影响?”
易申便看着他笑了。
承安道长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慢慢变得阴沉:“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易申笑得很温柔:“我没什么意思啊,你觉得我有什么意思?”
承安道长蓦地起身,便往门外走。走了几步他心有不甘,回身走到易申旁边:“看来我是不配请易小姐喝茶了,今天这事,我会禀告师门,以后贵府再想请动我们,便不可能了!”
易申皱眉看他:“不过一杯茶,你还要回去告诉家长?你是三岁小孩子嘛?”
她也站起身,一手拿起茶杯,一手便去捉承安道长。
承安道长微微冷笑。
一个凡人而已,还想碰到他?
他有心给易申点颜色看看,将一身灵气聚集到手臂上,抬手往易申伸过来的手上一拦。
易申一脚就把他踹翻了。
直到她将两杯茶水都给承安道长灌下去,承安还没回过神来。
易申也很诧异:“你摆那么久的架势,怎么还这么弱?亏我一直不敢和你动手,怕打草惊蛇——现在看看你哪里是蛇啊,你顶多算个蚯蚓!”
她看看承安道长已经肿的老高,一看就不太对劲的腿,补充道:“……还是个小蚯蚓!”
承安道长:????
我敲里吗,我敲里吗你听到了吗?
易申摊手:“这事你问我没用,你得问陈女士和宋女士乐不乐意。”
承安道长:!!!!
雾草她怎么连他的心里话都能知道?!
易申怜悯地看着他:“那就得问你想给我喝的是什么玩意儿了。”她又看看承安道长的腿。
她动手,啊不,动脚的时候真没想用力的,她只是没想到承安会这么弱。
易申抓住他的小腿两端,用力弯了弯。
承安道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易申也听到了断骨两端摩擦发出的声音。那就是确实骨折了。
易申遗憾地叹了口气:既然骨折了,她就不能一直把人留在这里,过一会儿就得送他去医院。
她拿出那枚玉环,在承安眼前晃了晃:“我们长话短说,这东西是你给我的,你来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