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他若信过季初,不会从头到尾所有事瞒着她,对李氏的不满,她父母的死,和白氏的闹剧,一桩桩一件件,都没有告诉过季初。他只是冷眼旁观季初伤心,然后漫不经心再在她心上捅上一刀罢了。

“聂世子不仅从来没有信过季初,而且从来没有将她当作是相伴一生的妻子。从娶了她那日开始心下就嫌弃厌恶,不曾有过一丝尊重也不曾有过一分爱意。”失去了愤怒之后,季初的神色十分平静。

闻言,聂衡之抓着她肩的手愈加用力,他想说季初是在胡乱揣测,可巨大的恐慌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口。

因为一开始他的确是这么对待季初的。他生性高傲,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被按着头颅逼着娶了一个并不喜欢甚至瞧不上眼的女子,对聂世子而言是奇耻大辱。

有先入为主的恶感在,他对季初不假辞色冷漠无视,即便她小意温顺,也不过当她是有几分温暖,身子有几分可口的玩物。

直到了围场那日直面死亡,聂衡之恼怒地想着不能让季初这个笨女人落得孤苦无依的地步,硬撑着活下来,他才隐隐明白季初不只是一个玩物。

她是他的妻子,也是最爱他的人。

然而这话说出来,季初不会信他,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

“我说过我是为你好,也可以为了你报仇。”他干巴巴地转移话头,抓着季初不松开,他在害怕没有辖制的借口女子会决然离开。

“我也说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不劳烦聂世子。”季初用着力气要从他手下脱身,说出的话带着疏离冷漠。

划清界限的语气让聂衡之心下一紧,直勾勾地盯着女子的脸,“可你也说过你会照料好本世子的伤势,出尔反尔有违季家的家风。”

他还伤着,聂衡之只能用这个理由强硬地留下她。

“脸上的伤痒痒的难受,腿上的伤口裂开了也很疼。季初,我疼,我疼的受不了。”他眸中含光,不管不顾地握着女子的肩往怀中压去。

即便伤着他的力气也是极大,季初根本就挣扎不开,她想要开口讽刺,脑袋被按着埋进他的怀中,嘴唇死死地压着他的胸膛。

聂衡之不想听她说任何话,同时紧紧地抱着她,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他的伤永远都好不了了。

也许,今夜他又该重新划上一刀,聂衡之贪婪地呼吸女子身上的气息,死都不愿意松开,仿佛要将她融入到骨血里面,仿佛这样她就不会离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聂世子自残的事要被发现了,季初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