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窘然归窘然,堂伯父的热情让季初感受到了被关心被看重的亲切,她井无一口回绝,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伯父介绍了护送她回潞州的池家大公子池严以及在湖州城遇到的施岐。
池严和施岐分别向堂伯父季沛见礼。
看着面前或俊朗或气度坚毅的青年男子,年过五十已经蓄了胡须的季沛意味深长地笑笑,手掌拍了拍季初的肩膀。
笑容和举动都不言而喻。
季初清咳一声,有些讪讪,堂伯父实在想的太多了,又实在促狭,哪能如此打趣,池严和施岐和她都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见她情状,堂伯母衡氏就知道自家夫君猜错了,宽鸳娘的心也不该如此让她不自在。衡氏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开玩笑的夫君,之后十分爽朗地请两位公子入府暂且休息。
“鸳娘,你也暂且先在伯母这里住下,你父亲留下的老宅还没修缮,过几日一切安排妥当了再搬回去。”堂伯母衡氏出身与季家世代交好的潞州衡家,为人大气仁厚,她膝下有两子一女俱已成家,很是欢迎季初住下陪她。
其实,季初从平京城带回来的嫁妆数目庞大,若是别人家的主母接纳和离回家的孤女,免不了动些贪婪的心思。
但季初却很相信堂伯父和堂伯母的品行,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就含笑应了,利落地让人将嫁妆也搬了进去。
当年,她父亲和母亲膝下只生了她一个女儿,香火无以为继,族中就有人提议过继堂伯父的二子给季父,免得将来季府被收回,家产旁落。
父亲还未开口,堂伯父和堂伯母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们从不贪图外财。
所以,上下两辈子的季初很信任他们。
若不发生上辈子那件痛彻心扉的事情,她缘何会离开季氏宗族,离开对她真心疼爱的堂伯父堂伯母。
想到这里,季初若有所思顾自陷入了思索之中,也就因此未发现池严有些热切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色。
堂伯母和堂伯父倒是注意到了,一时对池严等人十分热情。
在他们看来,鸳娘是季家的女子,也是昔日季清捧在手心里娇宠的独女,此时和离回来他们没有询问和离的缘由,而是认定无论如何定是聂家的过错是聂世子轻慢。
否则,鸳娘这样好脾性的女子不会愤而和离还家,潞州距离平京城有上千里之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