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衡之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奔向男子那里,面上带着欣喜,眼中闪着欢快,从头到尾她都未往自己这里看上一眼,彻彻底底地无视,完完全全地略过。
他不顾天下的争议也要到潞州来,只为见她一面,而她眼里早已经没有他了。
而她欣喜奔去的那个男人,聂衡之眯眼盯过去,瞬时如遭雷击,清俊温润的眉眼,不疾不徐颔首微笑的模样,正是女子先前画中的那个野男人!
他本就冷硬的一张脸愈发凌厉骇人起来,季初要和她的心上人再续前缘双宿双飞,当着他的面郎情妾意,好,真是太好了!
他不仅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说笑,还目睹女子含羞带怯地邀请那个野男人去她的画馆,再一次地从他的身边经过,一双眼睛只能看到她的心上人。
“季初,你就看不到我在这里吗?”聂衡之喃喃地低语,而后失声大笑,笑地前仰后合,笑地含讽带刺,笑地众人惊恐地低下头。
终于,这笑声像是引起了女子的注意,她远远地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快速地收回了视线,随后画馆的大门就啪的一下被关上了。
聂衡之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面无表情地盯着被关上的房门,冷漠不语……他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砸了那扇门杀了那个野男人抓了女子回去,可他仅有的理智压着他让他不敢动作,甚至连砸门都不敢。
他只能就这么固执地站着,成为笑柄般地站着,等着女子士动过来。
事实上,季初看到了聂衡之,也看到了聂衡之身后那一干低眉顺眼的官吏。
只一略想,她就想明白了路人口中的定北侯应该就是聂衡之,北地战事既然已经平定,论功行赏,聂衡之被封一个定北侯的爵位是完全说的过去的。
他不远千里到潞州来是为了什么,季初也心有疑惑,但她不觉得是和自己有关系,那日她袒露心声,聂衡之放自己离开,就代表着他们三人形同陌路见面不识。
既然如此,季初便真的将其当做了陌生人,再者对面就是她百般寻找的沈听松,季初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应对聂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