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知道羊水……真是好先生。”
李嫂听了笑了笑,“可不是,先生什么都知道。”
“预产期不是还没到吗?慌什么?”那佣人有点不以为然,不就是怀个孩子,平常人家再娇贵也没这么娇。
程竞风上楼后,左颜青已经披好外套准备下床了。
“预产期什么时候?”她问的有点急,一张清秀苍白的小脸有点不妥。
他连忙摸口袋。
她立刻皱了眉,“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肚子很痛!”
她自己不是更不关心自己?这颗脑袋瓜子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正月二十。”还有二十天。
“就是你……”她说完这句话就疼痛的发不出声音了。
“这么娇贵!吻一下都不行,要你有什么用!”他抿着唇,微微眯着眸子,一脸不爽快。
“……那你把我丢垃圾桶算了好不好!”她紧拧着眉,抓着他的手臂下了床。
看她额头疼的一层细汗,他立刻握拳深深呼了口气,不就是还二十天吗?那么多个月都过来了。
“你现在想做什么?”他架着她出卧室后,觉得她倍儿可怜。
以前食欲很好的,现在也不喊要吃饭了。
“它怎么还不出来?我累啊……我要吃东西……可是又讨厌看到那些食物!”她的眉心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欲速则不达,现在脚趾头还没长好。”他一脸专家的深沉表情。
程竞风啊程竞风!要说什么好!
本来左颜青心里已经够恶心了,经他一提,直接干呕了起来。
两个佣人一听到呕声,万分紧张的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跑了来。
“太太!您别急,等这一阵儿过去就好了!”李嫂一手扶着她,一手拍着她的后背。
另一个佣人则提着垃圾桶和毛巾赶了过来。
这完全就是女人的世界,他首富又怎样,他总裁又怎样,统统不顶用。
所以,他识趣,他走开。
只见他迈着有条不紊的步子走到餐桌边,拿起启瓶器开了瓶典藏红酒,又轻裘缓带的拿过高脚杯替自己斟上,最后听见那呕吐的声音没了,于是好奇的朝她那边望了过去。
“呜嗯……”她哭起来。
为对面那个没心没肺的以及肚子里这个没头没尾的。
“太太,不要哭啊,要不要喝酸梅汤?想吃什么我们去做,您别哭啊!这怀孕是这样呢,等过了这一阵儿就好了。”
如果安慰顶用,程竞风一定会好言相劝。
可左颜青不是一般的女人,他懂。
她坚强,顽固,执拗,一般而言,如果她真不行了她会说,一般而言,她不喊着去医院说明自己能挺。
最后程竞风在餐桌那头喝红酒,左颜青强撑着身体在这头吃酸辣粉。
她想了半天,就想吃一碗酸辣米粉。
为了报答程竞风的大恩大德,她命佣人将桌上那十几道菜全撤了,给他单独煮了一大锅酸辣粉,陪她风雨患难过大年。
于是最后,程竞风坐在那头喝着百年红酒,鼻尖弥漫着酸辣粉的酸和辣,眼里是左颜青那头的一点点哀怨眼神和吃着酸辣的痛快表情。
这个大年,过的……奇爽无比,浑身通畅啊!
医生说了,这个怀孕九个多月的女人就跟百米冲刺的最后几秒差不多,不能受负能量的刺激,得给她正能量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