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而且她是个瘫痪病人,能不能生孩子真是不好说。即使能生,估计也会很费劲儿。
白忻卉知道自己的母亲一辈子要面子,对什么都能不在乎,就是两个孩子的事情非常在意。她当初嫁给段家,可是结结实实替她长了一回脸儿。现在要是弟弟娶蒋葶进门的话,只怕她妈妈从此就不敢再见任何人了,尤其是在她那帮子喜欢炫耀攀比的闺中蜜友面前,她哪里还抬得起头来。
白忻卉一想到自己离婚的事情,就更不敢说什么了。母亲大人还在气头上,一整个晚上都在那里发脾气,一个劲儿地指责是蒋葶勾引了她的乖儿子。白忻卉除了听她的抱怨外,似乎也无话可说。她自己也不是个让父母省心的孩子,又有什么道理去指责自己的弟弟呢。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倒让她把前几天在阿延面前出的那个丑暂时抛在了脑后。一连好几天她都没再去找段轻哲,也就没见到阿延。
直到四天之后,她在下班的时候接到了阿延的电话。小家伙在电话那头奶声奶气地冲她撒娇道:“妈妈,你不是说好要来陪我的吗?怎么好多天都不来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吗?”
这种话对当妈的真是极具杀伤力。白忻卉立马举双手投降,忙不迭地哄着他:“没有的事儿。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一向是很喜欢阿延的。妈妈最近忙着上班赚钱,给你买好吃的呀。”
“妈妈,你不要忙了,家里不缺钱,爸爸有钱,不用你赚。你还是过来陪我吃晚饭吧。你这几天不过来,是不是嫌阿延那天不乖,吵到你跟爸爸了?妈妈,我保证,我今天绝对不偷看也不偷听了。你就过来吧,吃过饭我就把你让给爸爸好了。你晚上跟爸爸一起睡,我绝对不会挤到你们中间来的。”
白忻卉当时已经伸手招了辆的士,一面听一面坐进了车里。在听到这番话后,她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几乎从头到脚都能滴出血来。
34、托付
白忻卉也不知道,阿延那些过于成熟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是段轻哲教他的,还是自己从电视上看来的。总之这个孩子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机灵,又有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与纯洁。从某种方面来说,面对具备这样两项矛盾特质的阿延小朋友,白忻卉只能举手投降。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她基本上每天都去段轻哲家吃饭,陪阿延吃晚饭,顺便在饭后陪他看看小人书,认个字学个加减法什么的。家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和谐,好像真有那么点温馨小家的意味。
段轻哲自从那天后,也没再对白忻卉表现出太过直接的暧昧举动,不知道是顾虑着孩子在场,想给他一个健康的环境,还是真的有事情要做。
最近这段时间,他似乎一直挺忙。每天回来得都挺晚,有几次甚至没回来吃晚饭。虽然他嘴上不说什么,但白忻卉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什么。他的眉宇之间总显露出几分愁容来,虽然在阿延面前一直掩饰得不错,依旧和以前那个充满活力的父亲没什么两样。
白忻卉自己也是烦恼缠身。她之所以每天往段轻哲这里跑,一方面是因为阿延总是催她过去,另一方面也是想躲开家里现在满世界的硝烟。
现在他们那个家,用世界大战来形容也不为过了。白忻卉以前一直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妈妈也可以有如此战斗力旺盛的一面。以前她总觉得段轻哲的那个妈好管闲事,把孩子的婚姻管得太严。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在遇到儿女婚姻大事这种问题时,都不会轻易让步。
而她那个牛脾气的弟弟,显然也遗传了父母这样的因素。都说越安静的孩子越犟,他们总把心思都藏在心里,轻易不表露出来。而一旦他们表达了什么意愿,那便是下定了决定,轻易不会更改。
于是现在家里就是这么个局面。一方面部长夫人严正要求儿子和那个姓蒋的女人划清界限,她甚至放出话来,坚决不承认这个女人做自己的儿媳妇。另一方面,白梓枫却对此非常坚持,大有一副非卿不娶的架式。如果不娶蒋葶的话,他情愿出家当和尚去。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激烈越是针锋相对,就越是解决不了问题。白部长身体不大好,懒得管这种事情,在心无力之下就一个人躲起来谁都不理。剩下个白忻卉简直就快成了夹心饼干,一边是亲爱的母亲大人,一边是从小亲密无间的好弟弟,拂了谁的心意都不合适。
这种局面害得她这几天都不太敢回家,除了睡觉外,几乎不在家里出现。每天一大清早就去上班,下班了就陪儿子,在外面晃到天大黑才回家去。一进家门也是直接往自己房间溜,走路都几乎擦着墙根走,就是不想让老妈或是弟弟撞见。